掌柜拱手坐下,打来脉搏,面色上笑意慢慢淡下去,诊脉必,话语怜惜,“夫人可是来问子嗣的?你年幼亏损,根基薄了些,怕是……”
“多谢!”隋棠付过银钱,逃离这处。
只让车夫去唤兰心,道是不想再用,早些出城。
许是路途颠簸,隋棠频生累意,来到草庐直歇了两日,方应了周边农妇的邀请出去各家转了转。
如此五日后,坐马车来到三里外的第四个水渠处,慰问修工人员。她一如往昔,戴着帷幔,即便是赐予赏钱,也只是让兰心去散发,自己坐在临河岸上赏景歇息。
“殿下行好事,如何不露面?”
归来草庐,兰心为她鸣不平。
“我又不是为了名声才给赏赐的,不过是见他们实在辛苦,工钱有限。再说……”
她没能再说下去,从马车上下来 ,只觉一阵晕眩,眼前一黑人便软绵绵跌了下去。
总算没昏迷太久,大半时辰便醒了过来,透过烛光看见兰心带泪的笑靥。
“吓倒你了,我没事,就是近来一直乏的很,也是饮食不调的缘故……”
“不,不是的。”兰心抹着眼泪,激动道,“殿下晕倒,是因为殿下有身孕了。”
隋棠眉心陡跳,死死盯着她。
“是真的。”兰心转出内寝,拉来大夫,“您和我家姑娘说,她有孕了。”
是漳河附近的李大夫,以前救治民众时,隋棠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李大夫道,“夫人脉象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当是滑脉不假。”
“不可能,我家大夫说孤、我年少亏损,难有子嗣。我前些日子才看过大夫,没有说我有身孕。”
“我问过您的侍女,您上回来癸水还是正月中旬,如此应是有两个月出头的身孕了。把脉测孕,一般需要四十至五十余日,偶尔因个人体质再多些时日方能测出也是正常的。”
“为保准确,夫人可以多看几家大夫。”
“李大夫熟悉漳河,有劳您请几位大夫过来会诊。”隋棠让兰心给他一枚金饼。
为防有失,隋棠让他们七日后再行会诊。
这七日里,她阻止了兰心往丞相府传消息,自己亦反复给自己把脉。
每回把脉后,便重复确定上一回癸水结束,是在正月十五。重复回忆正月十六、十七,十八,她来漳河监工前,他们同过房。而之后再也没有来过癸水
她原也有过四五十日不来的时候,又逢如今这等事冲击,心想来得晚些也是正常的!从未想过是因为有了身孕。
草庐中,三位大夫言之凿凿,皆道她有身孕了,且马上就两个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