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分忧,无话尔。然你亦为臣,于孤比,尚是七尺儿郎,竟也这般畏畏缩缩,请问可有愧矣,可有脸矣?”
“至于广陵王,您七十古来稀,本该是安享晚年的时候,却还领宗正一职。不知道的以为陛下无人可用,劳您如此高寿躬身在职。知道的实乃您膝下子孙不成器,个个纨绔,一时竟不知该怜您后继无人还是嘲您看不穿眷恋权位不松手!”
隋棠转向右手处,面对何珣父子,索性不再言语,只借着一点光感坐去一方空置的席位。
当气已出完,心渐平和,长长吁了口气。
这厢倒也不催了,仔仔细细理过曲裾深衣宽大的垂云广袖,又施施然抚云髻,拨正一枚青鸾衔珠步摇,重插两枝埋在叠累的青丝中因生怒松动滑出的缠金白玉钗。
一副就差唤来侍妆女使,给她重新更衣理妆的模样。
殿外,本在阊阖门久等不回的司空府属臣不知何时也回来于阶陛之下,原闻公主话语朗朗痛斥高位,心中正是激昂钦佩之时,转眼却见声息人定,妇人慵懒挽妆。一人情急就要入殿,为淳于诩和蔡汀双双拽回。
淳于诩领悟隋棠熄声之举,此乃博弈之间以退为进之法。
蔡汀恨齐隋皇室久矣,存反心千万日,今日不由多看了一眼这位不曾享过子民供养的隋家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