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事的年龄了。
他忍了很久,认认真真说,“对不起。”
回国前,他曾幻想过,周今逢会骂自己,或者打自己。
但从没想过周今逢会说没关系。
漫长又短暂的静默后。祁寻没有拒绝周今逢,甚至是直接答应了下来:“好啊。”
他笑着看周今逢,是真心实意地为周今逢开心。
周今逢这一句话,既是开始正面面对自己所恐惧的了,也传达出来了一个信号——他正积极地想要变好。
无论是因为什么让他能够转好,在祁寻看来,都是好事。
精神疾病和各种应激障碍压在周今逢身上,就像是一座座带着锁链的巨山,窒息的疼痛。偏偏锁链还紧紧地纠缠着他,将那些大山压在他身上,让他逃脱不了一点。
祁寻现在想做的,就是把周今逢从这些山里挖出来,但这一定要周今逢自己愿意出来,就像那个最经典的话“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如果周今逢自己也一直在回避这些问题,那他永远都只能被关在这间看似豪华,实则和牢笼无异的别墅里。
祁寻不想这样。
周今逢是那么优秀的人,像他这样的人,该站在蓝天之下,发光发亮。
所以祁寻弯着眼说:“那我们说好了,等你不怕光了,就再拍过一张。”
周今逢眸色稍动,他的指尖也跟着颤了颤。
他很想,摸一摸祁寻的眼睛。
但是他不能。
周今逢垂下眼,只能郑重地应一句:“嗯。”
华隐本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在看到这一幕时,还是忍不住想要揩泪。
只有她和周今逢的父亲周沧浪才最清楚,孩子刚接回来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这些年又是个什么状况。
周今逢其实也一直想要配合治疗,但他的应激太严重了,什么手段都用过了,甚至强制治疗都试过了,结局不仅不理想,反而更加糟糕。
最后是他们找上了一个很有名气的精神科医生,询问过对方后,才开始做“朋友尝试”。
——既然周今逢不能接受医生,那就试试“朋友”。
而且因为医生有一些习惯性的术语,所以他们只能找非医学专业的人,最好是比周今逢年纪小的,看上去瘦弱一点的男孩子,这样能给周今逢安全感。
华隐很早就意识到了祁寻可能有点不一样,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周今逢自己用牙齿把指甲咬得干干净净,还让她给他剪了头发。所以华隐去查了查。
祁寻以前和周今逢的舅舅是一个小区的。祁寻知不知道周今逢,她不清楚。但周今逢住的那栋,是祁寻每天回家时一定会经过周今逢当时住的房间的窗户的。
华隐就不由得想到了那张没有画脸的铅笔画。
尤其……祁寻和周今逢之前还是一个初高中的,只是两人一个在初中部,一个在高中部。
华隐查过,祁寻在学校里也很有名气,都说他是校草,而且他待人温和有礼,在学校里有很多玩得好的朋友同学,是一个特别优秀的孩子。
如果周今逢是因为暗恋他被发现……
那关于周今逢为什么对祁寻这么不一样,就都清晰明了了。
只是华隐想不明白,祁寻是做了什么,让周今逢能惦记这么久——不是说祁寻不够好,而是她想知道两个孩子之间发生了什么。
主要是祁寻看着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之前有渊源。
祁寻看到一直朝这边探头探脑的穆清,更是心痛到无以复加,刚张开口便被周今逢冷冷打断。
“还有事吗?”
“有的。”
不能就此放弃,祁寻抬头,对上周今逢那双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