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秀身躯边上看她,神色间是很苦恼了。
她神游不回来,他也很难出海去寻她啊。
不谈要带上她的身躯了他总不能把她留在这儿而且沿海已是绝域,别说元气稀薄、生机断灭,重点那是失却秩序、天灾最密集的所在。
比死地更糟糕。
他不怕死地,但天灾活化狂暴的地方,他进去,也不能保证绝对的安全。
墨黎伸出手指戳了戳招秀的脸。
他没想到她神识还真能出去,出去也就罢了,一直不回就很蹊跷。
毕竟是跨境界的事不会是给某人扣住了吧?
……
新河镇
小颖托着脸眼巴巴地望向路的另一端,希冀着出现自己想见到的人。
满肺腑焦躁不安,那股子想要知道真相的意念抓心挠肺、不见止歇。
招秀所说的人到底是不是她的哥哥?
他是怎么逃过一劫的?
他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越是思考,越是烦躁。
小颖其实已经忘记哥哥的样子。
很多年前,在大麒山陷落她们狼狈奔逃的那天开始,过去的很多记忆就开始模糊她很刻意地将它们遗忘掉,既是害怕,又是一种近乎于自保的本能。
她主动往那些记忆蒙上更多的雾气,以避开那种无可躲避的苍凉与恐惧。
于是再回想起来,除了招秀,一切都是朦胧的。
昨晚上做梦,她也没梦到哥哥,而是梦到了当年随江家初入杏花村时的招秀。
招家旧宅重修的动静是叮叮当当持续数月的,于是当那一列马车载着人与行李浩浩而来时,几乎满村的人都来围观了。
小颖站在人群中,睁着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车上下来的每一个人。
儒雅潇洒的先生,温和娴静的夫人,还有花一样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