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在上,后土在下,能否告知我,”招秀喃喃,“他的目的究竟为何?”
招秀絮叨自己对深渊与地裂的理解,讲述更多天马行空的猜测,神灵当然不会回应于她,但她脑子里确实装了太多的想法。
这几天里简锐意未再出现阻止他,倒是叫她松了口气。
没见他人就避免了吵架,她等待祭祀就更加心安理得。
当然,她心是安了,祭仪司上下都不平静。
因她作出的祭祀流程,与当时在九怀江畔第二场祭祀大同小异献祭献牲之后,随祭皆先行撤退,由她留下单独主祭。
虽说是出于风险极大、避免殃及无辜的考虑,但联想到当日江畔的意外,就没人能淡定下来。
小颖是无条件相信她的,她倒不觉得在云台祭祀,招秀还会被落江被冲走,却也忍不住开口:“他们很紧张哦。”
她说:“桑妙兰都私下找我两回了,说想代你。”
正因为知道危险,所以更多想要替她直面危险的人。
“不用理会。”招秀说。
来一个她骂一个,全都给摒退了。
这不是开玩笑的人命堆不出答案根本不是谁的命更重的问题,而是她可能只有一次窥探机会的问题!
她怎么可能假借他人之手?
“我也有些怕。”小颖说。
“死不了。”招秀学着简锐意的说话方式,“我有对策。”
是真有对策,还不止用灵台中的清气这一招。
戊一已经将承月的印信找了出来,送到她面前。
青衣卫所代表的实权,加上这些印信,要说她现在已经可称东域之主了。
以这身份来问天,虽说还是不够格,但到底比云台主更加高一些,若是真要承受天谴或者反噬,也许会稍微削弱几成力度。
当然这也只是她未雨绸缪的一点小算计。
万一天道不管人世之尊,就判她窥探天机为逆天,无论给什么惩罚,她也只能硬着头皮顶。
只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心就没什么不能平和的。
小颖皱着眉:“但卜师算不出吉时,这不是说明只有凶吗?”
关于祭祀的时辰,卜师们连着进行了三次卜算,皆未算出结果,事不过三,祭仪司也不敢再强行卜算,只能提请上面,让云台主自己拿主意。
“也可能在说天机不可测。”招秀安抚道,“没那么要紧。”
她仍旧选择了昼夜交替之时。
届时清浊变化,阴阳轮换,初升之阳携万物生机,是天地皆欢喜之际,算是讨个好彩头。
招秀在半夜就已经开始换装。
越是正式的祭祀仪式,越是对着装考究,面具不能戴,身上每一件配饰都有其特殊的意义。
黎明之前,巍巍高坛,招秀自己踏上去。
然而她一登坛,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脚下的地不对她是踏在什么地方?
她的步伐极其轻松,像是被什么托举着,但每一步与地面的接触,都感觉一种难以言喻的厚重感。
招秀眼角的余光扫间祭坛四围,地面边缘的奇特纹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一下子醒悟过来那是什么痕迹十五个乾坤印遍布郁境人息之地的十五个大阵,而简锐意将控制大阵的法器与印信重叠到了她的脚底!
头顶的天也不对劲!
当发现那张蟒皮地图混在白色的祭幡中一起随风飘舞的时候,她都有短暂的晕眩。
显然简锐意已经摸透了这个法器,才能将山河图的能量交织在祭幡之中呈现出来。
一个山河图,一个乾坤印……
本来她只是借一个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