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又无法解释了。
招秀还在想,凶手会是魏盈君吗?
主要是魏盈君对入道的疯狂,着实叫她印象深刻。
祭天没给那个人带来她想要的,对尊主与秩序的恨意,以至于她作出这样的事?
但她又想不到魏盈君的可操作性,魏盈君不可能凭一己之力作出这样的事,而且招秀确信,她入道执念虽深,却并未堕入邪道,即便是悬断山那次,那人也是依凭着规则行事,踩线还是很准的。
那会是谁?
招秀想着,自己当年是不是做错了,她不应该隐瞒自己的来历,只凭自己瞎撞,她应该将大麒山的事捅到全修道界面前,叫天五门替她找凶手?
可她马上又想,自己没错。
能做到这种事的,必定不是一般人……或许,还正是立在山巅上的其中一个!
如若对方有特殊身份,她就更不应该打草惊蛇了。
一只手揽过来,拉上了她搭在肩臂上的衣服。
招秀惊了一下,连忙转头。
“吓到你了?”从外面回来的人说道。
她点点头。
承月在边上坐下,顺手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抱紧。
“……你去哪了?”
承月凑在她的鬓发间吻了吻,慢慢道:“被何师唤去收拾了一顿。”
236|连夜
但为什么这么突然让她离开天元山?
招秀在想何师与尊主交流了什么。
是紫微大帝、祭天旧事,或者岳元朔自戕可能导致命天柱失效的事?
还是她修习的儒道,她所秉承的君子仁义这个麻烦?
又或者她跟承月的关系转变,她在承月的极情道中所扮演的角色这种问题?
“我交代了咒印无法完全解除的事,”承月说道,“何师让你去找席殊。”
明明尊主在,这个咒印出问题的最大缘由可能就来自他,但何师却不让她找尊主,反要她下山去找不知道访友访去了哪的席殊……
何师在警惕尊主?
还是有什么别的顾虑?
招秀手按在他胸口上,微微撑起身体,仰头又看了眼他。
承月没什么表情,似乎在深思着什么,烛光暖色中映照的眼瞳,依然淡漠如寒星坠入。
她低低地问:“何师与尊主……有龃龉?”
承月稍微回了点神,摇了摇头:“不算,只是单纯觉得你还是远离尊主视野更好。”
她皱眉:“我不懂。”
“何师的意思是,他感觉有问题,但又没从尊主那探知到答案。他说,每当尊主云里雾里不说人话的时候,跑得离他越远越好是最佳的选择。”
这么玄乎的吗?
何师跟尊主老交情了,有些经验显然很不为人知。
“我觉得,何师也是在排除风险,”承月说,“他没从尊主身上摸出其确切的想法,便觉得对你来说,就是危险……而且既然已经剥离了你身上关于‘紫微’的痕迹,尊主就没有困住你的理由,你可以走。”
这个说法其实与承月的想法不谋而合。
他也将自己的亲爹视为头号威胁。
没有理由,单纯就是偏见。
招秀则想起了《帝典》,想起《禹贡》,牵引“蛇灵玉”的过程虽然尴尬至极,叫她根本不愿回忆,但不得不说,尊主确实是戳中了她的痒处。
他给她讲的两篇文,恰恰切中她所迫切。
她是真的很想知道上古儒道的原貌,想知道人帝的说法究竟是如何考据而来,想知道祭天之前被尘封的其他故事……
“何师说,如果我们离开,尊主肯定是不会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