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月没有动,他的神情古怪,就像是被陡然一盆冰水泼了头,眸中星子陡然露出寒芒。

“原来我想……吃掉你。”

他的眼神并没有焦距,明明正对着招秀,都像是没有落在实处。

低低的喃喃近于空洞:“极情道果然会叫人……发疯啊。”

招秀蓦地睁开眼,眸中的迷茫还没消散,已经条件反射揪住了他的头发。

她用的力道就像是想把他头皮都给撕扯下来。

承月被拉得头一偏,她情急之下一口咬在他的嘴唇上,什么劲都用上了。

“胡说什么!”

招秀简直恨不得再打他,她全身颤抖,眼睛里有恐慌:“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嘶……”承月忽然回神,抽了口凉气,嘴唇带血。

他缓慢地舔了舔嘴唇上的伤口,眼神倒是正常了些,只是幽幽道:“还让我不要咬……这让我怎么亲你?”

她的眼神游离开,脸都红得像是能滴血,很快又定回来。

确信他已经清醒了,这才放下提起的心脏。

只犹豫道:“入极情道……真的对思维有影响?”

刚才那瞬间他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对,简直就像是要陷进某种悟道的奇特状态中去虽说在这种场合悟道着实滑稽但招秀更怕的是,承月是不是与这道契合得有些太过分了?

而且极情道会扭曲人的认知与想法?

“吃”和“吃”完全不同,一个是风月,一个是恐怖。

正常人谁会想吃人啊!

但是极情道……竟然有些说不准。

修有情道跟无情道的人,脑子就容易出问题,极情极情,便就是顾名思义已经足够可怕一切能用“极”来指称的,都偏激得过分。

情又不分爱与恨。

极爱与极恨都是极情。

她知道承月克制。

没克制力也不可能跟她维持了那么多年的“默契”,直到这一次才被刺激发疯。

所以她清楚他克制背后积蓄的能量有多恐怖。

他能如此狠厉决绝地破道重修,能如此义无反顾地决意走一条毫无前途的死路,对她压抑的感情之深便已经展露无遗,她不信这里面就没有恨。

爱之深,恨之切,求而不得的爱,背后潜藏的恨会有多么强烈?

恨或许不会以伤害的方式对她表现出来,却会始终沉积在心里,在每一重爱意得不到满足的时候都死灰复燃,层层叠叠铺展,反反复复折磨。

她知道恨有多么痛苦。

那是焦野死地的绝望中凌迟心胸的刀刃,无休止,无尽头。

也知道恨又有怎样的力量。

倘若爱恨都被极情道影响,步入另一种扭曲之境……

“没那么离谱。”承月回答。

他抱紧她,低头将额抵在她的额上,倒还记得这会儿自己正在做什么,又挺了挺腰,将埋在她体内的阳物送得更深。

招秀一颤,不受控制地抽泣了一下,思绪被强行往下身扯,觉得自己腹腔都要给他顶穿。

“……我能够控制。”他慢慢道,“只要你爱我。”

他在破道那一刻就把人生当成了末路,每一步都有去无回。

他可以接受一败涂地,可以接受万劫不复。

唯独不能接受她不爱他。

下身的存在感太过于强烈,招秀小小抽着气抓挠他,向后挪腰,想要他退出去一点:“我在讲……正事……”

“嗯,”他应了声,抬起身,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先做正事。”

“承月!”

这是她最后一个说得清晰的词眼,他只是将硬挺的器物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