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边找个地方随意坐下。
也不避雨,就任由噼里啪啦的雨打在身上,眼瞅着阴沉沉的天。
蛊虫大多喜热喜湿,雨水对蛊师来说都不是事儿。
就是惦记着里头的人,难免心也跟着阴沉沉的。
她在外待的时间并不长,也就小半个时辰,里头有动静了。
冰玉似的人披着件对襟薄褂子慢吞吞走出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偶尔皱皱眉头,动作却缓滞,有种七老八十老迈之身又或者陷于大病的模样,叫人揪心。
偏偏又着实生得好看。
银发披散而下,如月色轻盈,一对沉淀着深蓝的眼瞳跟玻璃珠似的剔透明晰,赤着双脚,露着胳膊,玉刻模样的肌理在雨水中洗练着极有质感的纹路,漂亮得好像月光凝聚而成的精怪。
蓝琼珠一下子就起身了:“阿祈!压不住了?”
她侄儿就转头看向她,很是艰难地摇摇头。
蓝琼珠也没指望他说话。
一向话少,喉间那明晃晃的火燎疤痕还露在外面呢!
“现下就去圣潭吗?”蓝琼珠小心翼翼道,“还要姑姑准备什么吗?”
他就又是摇头。
蓝琼珠心都给戳了百八十个针眼,又不敢露点什么慌张,只是招人抬来步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