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将她据为己有吗?”
简锐意无法忍耐,愤怒地抬起头,眸中之色极为尖锐:“闭嘴!”
“为什么要闭嘴?我又没说错哦。”
墨黎歪着头,冰雕玉琢娃娃脸,极有乖巧的模样,但薄唇里吐出的话就扎人得很了:“说你是狗,你还真把自己当成看门的了?那种样貌,那般才情,骨子里流溢的都是诱人的香气,你日日夜夜看着她,居然也把持得住哦?”
“胆小还是懦弱?还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就喜欢”
“够了!别侮辱她了!”简锐意深呼吸,一手按着嗡嗡直闹的太阳穴。
他眼神怨憎,咬牙切齿地说:“别给我必杀你的理由!”
墨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脊背一直,难以置信骂了句粗口,然后道:“你对她居然真无所欲念?”
他脱口而出:“你是不是不能人道??”
要不是蟒皮过分柔韧,这地图都要被他撕碎了!
简锐意冷冷望着他,凶相毕露。
但最后还是低下头,继续摊开地图,竟就这么按捺住了暴怒的情绪,强行拉扯着理智继续回到阵图上。
墨黎越看他越嫉妒了:“你怎么那么讨厌啊。”
他最擅长辨识人心,他确认这家伙肯定对招秀有意思,但比起得到她,占有她,他好像更愿意做的是她的垫脚石,是敲门砖……
是成就她。
他对她有野心,有贪图,但他更乐意她站得更高她看得更远。
而这大概也正是招秀对他与众不同的缘由所在。
第一步就走错的人,看着从未走错过一步的人,头一次反被酸到说不出话来了。
倒是简锐意,在平复下心情之后,开口道:“让我进山河图。”
墨黎幽幽看着他:“凭什么?”
“凭我能把它算出来,”简锐意冷笑道,“算出最合适的一种改法,关上所谓的地气之‘门’!”
他睨着树上的人,眼角眉梢全挂着嘲弄:“你以为她急着搏命做什么?”
“主持阵图的你脱不开身,修改阵图的我没法放手,她能光明正大甩开我们去渚阴!”
简锐意说来又要来气:“不快着解决完这摊子,真要眼睁睁看她过去?”
“就算没有灭城,没有死地,那里有瘟疫!”
墨黎蓦地从枝上立起来,眸色暗沉,毫无光亮。
……
招秀睡得很沉。
可是意识埋得那么深,她依然感觉到痛。
被内力一寸寸推开经脉的剧痛,仍然残留着后遗症,不知道每一根神经中堆积着的痛楚是真实的,还只是幻痛,但她潜意识里一直就觉得自己被拆散过无数回,又被重组过无数回。
已经变得支离破碎。
黑色的雾气将她笼罩着,黑雾好像变作她的眼睛,绵延为她的感知。
然后她看到一条死气沉沉的江。
满江的鱼都翻着白肚皮,正在腐烂发臭。
而一江大大小小的死鱼之间,漂浮着一个特殊的尸体。
不,不是尸体!
她的意识靠近之时,清晰看到它睁开了双眼!
猩红的眼珠死寂如渊。
猛然间似乎捕捉到什么猎物,那眼珠泛过一道厉光,邪肆而凶戾,令人毛骨悚然!
仿佛有迷雾遮挡了她看清它面貌的视线,但那双眼睛却像是钉子一般刺进她脑海,乃至于她倏然醒转的瞬间,大脑里还依然闪烁着那种邪异的红光。
她下意识直起身。
手脚还有些发软,但是身体状态不对。
前所未有的好?
噬元钉已经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