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了拳头, 肩膀抖动,额角青筋都绷了出来,腮帮子咬得紧紧的, 他怒气冲冲地扬起了拳头——
甘瑶和孟边水表情微微一变,他们下意识上前, 将祝青辞猛地往后一拉, 挡在身后。
丁宴猝不及防地被他们拦了一下, 看见他们警惕地望着他, 脸色几变, 最终明白了,“你们以为我?要打他?”
丁宴一瞬间好似被人狠狠羞辱,脖颈都烧红一片, 勃然大怒,低吼道:“祝青辞!过来!”
他伸出手, 死死地盯着omega,像是在给对方最后一次机会?,“祝青辞,你不会?以为我?要打你吧?你不许躲在他们身后,过来,我?们好好聊一聊——”
“为什么不可能?”
甘瑶下意识脱口而出,反驳道:“开?学的时候,把?人逼到角落里?,泼了他一身水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丁宴倏然一顿。
他偏了偏头,有那么一瞬间,那张俊秀白皙的脸爬满了阴霾,眼睛中爆发出尖锐的光。
恍惚一瞥,竟好似夜煞恶鬼,杀气扑面而来!
甘瑶明白过来自己方才说了什么,脸色瞬间白了。
她整个人都忍不住微微颤抖,却还要站在祝青辞身前。
祝青辞看了她一眼,却将她往后一拉,自己挡在了她的身前。
他微微仰起头,眼睫缓慢地向上升起,望向丁宴。
那一双眼睛清冷寒凉,千年玄冰一般,站在两个人之间,犹如一柄清冷寒凉的刀从中劈开?,隔绝二人。
“丁宴。”
丁宴快要气死了,他胸膛里?憋着一股郁气,就像是被压缩到极致的燃气,不小心擦到火星,下一刻就要化作?燎原大火,将眼前人烧个一干二净!
“祝青辞!你!”
丁宴快要气晕了头,尤其是当他看见祝青辞将甘瑶护在身后,好似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内心里?的嫉妒如火舌一般熊熊燃起,密密麻麻地舔舐啃咬着他的心。
他简直要克制不住,将眼前人直接用力抢过来,狠狠地攥着他的脖子,去质问他。
可他看见祝青辞脸色微微发白,下巴尖尖的,整个人单薄如纸片,分明是一副上次的病痛还没彻底养好的模样。
丁宴脑袋骤然清醒了一下,犹如铜钟撞破迷障,眼睛隐忍地往祝青辞的胸膛处盯了一眼,抬起来的手又放下,死死地咬着牙。
耳畔隐约响起病房里?急救的仪器警报声?,他投鼠忌器,最终,脸色沉沉地盯了他们一会?,狠狠地撞了一下祝青辞的肩膀,踩着一地翻滚的寿司,寿司在他脚下“啪叽”一下爆开?,化作?了一地的狼狈泥泞。
祝青辞被他撞得后退一步,孟边水连忙搀住他,祝青辞却挣脱开?,摇了摇头,“没事。”
这?场闹剧短暂地结束了,学生们面面相觑,最终继续各自整理炊具。
祝青辞很熟练地切开?鱼腹,孟边水在旁边默不作?声?地打下手,一双眼睛偷偷地盯着他,很快,一碗奶白的鱼汤就出炉了。
甘瑶尝了一口,眼睛亮了亮,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哥,好吃的诶。”
“你不知道,学校里?的饭我?吃得都快吐了,每天都是西餐啊牛扒啊意面啊,确实看上去高级,可是根本吃不下去。”
她愁眉苦脸,祝青辞只是笑了笑。
一顿饭吃完,孟边水又主动地将所有碗筷都收好,沉默地抱去洗碗池。
营地里?的学生们已经开?始扎篷了,甘瑶抱着铁定和麻绳,忽然抬起头,“咦”了一声?。
“是不是要下雨了?”
天色阴沉下来,乌云沉甸甸地压在上空,枫叶落了一地,沾满了泥泞,空气中潮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