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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六连连点头:“是,谢大人记得没错,殿下去往纭河时也曾与吴大人商议过此事,见堤坝稳固,这才放松了警惕,给了小人可趁之机,竟然趁殿下不备,利用火药炸毁了堤坝,又派了死卫隐在民众之中,趁乱行凶……若非小的熟悉水性,只怕也无法将殿下的冤情呈于圣人与诸位大人面前了!”

姚安顺轻轻皱了皱眉:“你剑指昌王,可曾有证据?”

郑六眼神坚定:“是!那群死士之后见局势乱了,趁势逃脱,小的悄悄从沄河中游回到了堤坝被炸毁的位置,上天庇佑,堤坝上发现了火药残余的痕迹,硝石味儿冲鼻得很,却仍盖不住另外一股松油气息。堤坝依水而建,贼人若是想顺利点燃火药,自然要选择燃性更佳的油脂作引。”

说着,郑六目光怨毒地看向昌王:“好巧不巧,小的在堤坝被炸毁的碎石中发现了沾染着松油的碎瓷片,底下的印子映得清楚着呢,那分明就是昌王府出来的东西!”

说着,他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看样子,里面装着的就是他捡起的那些碎瓷片了。

昌王眼睁睁看着冯兴将荷包呈到建平帝面前,心里恨得几乎要滴血,但还是反应极快地抓住了郑六话里的漏洞:“一个印着昌王府徽印的瓶子罢了,算不得什么,若是谁有心陷害,想从我府上拿走一个不起眼的瓷瓶,不也是易如反掌?”

建平帝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那些碎瓷片,挥了挥手,示意冯兴让谢纵微等人也瞧瞧。

昌王却像是抓住了什么破局的法子,又急道:“父皇明鉴!自从上次得了父皇教诲,儿臣一直惭愧自身修行不够,能力不足,一心只想着为百姓做些实事,好让父皇展颜。怎会行差踏错,去害我自己的亲王叔呢?”

吴王犯了错,仍在自己王府静思记过,眼下只有安王站在那儿,见着这一幕便忍不住道:“或许是三弟听了什么坊间传言,一时间错了主意,才对秦王叔……”

谢纵微与赵庚飞快地对上一个眼神,又撇过眼,眉头微颦。

昌王等的就是他的好二哥落井下石的这句话!

他膝行两步,看向高高坐在御座上的建平帝,凄声道:“父皇,大哥因差事出了错,如今正在自己府里静思己过。儿臣自问规规矩矩,从不敢逾矩半步,却也要遭人如此陷害!二哥这话,真是让人心寒。”

安王愣了愣,看明白了,老三话里的意思,是冲着他来的啊!

安王连忙扑通一声跪下:“父皇!儿臣只是就事论事,可没有三弟想的那般肮脏,会对自己的亲手足亲王叔下手!”

臭老三暗示是他下的黑手,想按下他两个兄弟,成为储君,安王便也将计就计,把黑锅扣回他头上去。

一时间殿内只剩下兄弟俩来回阴阳怪气的声音。

“好了!都住嘴。”建平帝平了平气息,看向跪在庭下的两个儿子,面露疲惫,“秦王,是朕最珍视的手足兄弟。朕从不求你们能得一段兄弟互助的佳话,但手足相残,是朕最深恶痛绝之事。若是让朕发现,是谁在秦王出事背后使力……”

他顿了顿,带着雷霆威严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目光所及之处,只能看见垂下的头颅。

冯兴小心地扶起建平帝往内殿走去,只撂下一句:“朕会让他生不如死。”

“延益,沄河水患一事,便先由你接管处置。”

谢纵微颔首应是。

昌王紧跟其后,镇定地应了声是,安王飞快地瞥了他一眼,暗叹这个臭老三城府越来越深了,面对这般威胁也能面不改色。

但昌王知道自己的确无辜。

他是想对秦王下手来着,却没有那么蠢,赶在他要被立为皇太弟的流言越传越凶之时下手。

这回是谁陷害他?

昌王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