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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令窈还是没能说出什么违心的话。

她喜欢那样盛大、华丽、只属于她一个人的东西。

两个人沉默着对视,目光间仿佛有什么特别的吸力,两人越靠越近,直到窗外响起一声怪叫。

施令窈及时睁开眼,一把推开他。

谢纵微额头青筋微跳。

是谁?

之后又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施令窈听出来了,憋着笑解释:“应该是小宝……他近来夜里总饿。”

谢纵微这时候的脸色实在是,太精彩了。

有憋闷,有无奈,又有让人忍不住沉溺的纵容。

“他这个年纪,晚上少吃一顿也无妨。”谢纵微淡淡道,“我今日还没吃过东西,不也好好坐在这儿,和你——”

赶在那张很会让人意乱情迷的嘴里说出更多可怕的话之前,施令窈赶紧捂住了他的嘴。

“饿了就去吃饭。不要在我这里发疯。”

掌心被什么东西轻轻啄了啄。

施令窈连忙放开手,一脸嫌弃地看向他。

老王八蛋,憋疯了?

“可是阿窈。”他语气真诚,“我现在只想吃草。”

顿了顿,他又补充:“嫩草。”

他知道,阿窈喜欢人夸她年轻漂亮。

施令窈面无表情:“……往外走一里地,有一片草地,你现在就去,还能吃到夜里头茬长出来的草,够嫩,够鲜。快去吧。”

谢纵微听懂了妻子下的逐客令。

他轻轻叹了口气,今日能得一个绵长的吻,又和她说了许多话,已是意外之喜,他的确不该再贪求什么。

“阿窈。”

施令窈扯过被子,悄悄磨了磨泛潮的芯,听得他这么一本正经地唤她,心里既羞又恼。

要不是谢老牛今晚突发奇想来啃她,她才不会这样!

“干嘛!”

面对脸红扑扑、眼却愈发莹亮的妻子,谢纵微彬彬有礼地请示:“我走之前,再亲一下?”

施令窈捞起一旁的枕头砸向他:“快滚!”

“嘘。”

谢纵微没有生气,也没有失望,低下身把枕头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

施令窈忍不住鼓了鼓脸,他这样子,看起来也不是很想亲……

等等!施令窈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施令窈内心尖叫个不停,额头上却落下一个温软的东西。

谢纵微亲了亲她的额头:“早点睡,好梦。”

希望她能入他的梦来。

“我明日再来,阿窈。”

他说话的语气太温柔,太飘渺,施令窈怔愣地看着他,觉得刚刚苑芳端来的那碗醒酒汤里可能放了什么迷药。

妻子这样傻乎乎看着他的样子太可爱,谢纵微险些拔不动脚。

他扶住她的肩,让她躺下,手指擦过她淌着水色的眼尾:“你睡着我再走。”

施令窈哼了哼,翻了个身,悄悄压紧了腿。

纵是她心里乱糟糟的,什么想法都冒了出来,但残存的醉意上涌,她很快就睡得香沉。

“睡得还是那么快。”

但他却不想那么快就走。

谢纵微叹了口气,又坐了一会儿,克制着在她雪白藕臂上落下一个吻,啄了又啄,有些痒,惹得她在睡梦中也不高兴地皱起脸。

谢纵微满目柔色,笑了。

是该走了。

谢纵微熟门熟路地翻窗出去,此时夜阑人静,只有池子里的小红鱼们游来游去摆尾拨水的声音。

他放轻了脚步,就要走下台阶,却突然和蹲在翠竹旁啃鸡腿的谢均霆视线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