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鸣筝(2 / 3)

下等风流 贰豆豆 6110 字 1个月前

围观他们打斗的少年,眼中满是倔强,似乎在骄傲宣告,她赢了。

少年瞧着她,眉眼更弯,手上的骨扇在手心轻轻拍了拍,道:“没想到赢的竟是个小丫头。”说罢他缓缓伸手指向她:“就她了。”

这三个字像是一道莫大的休止符,话音刚落到耳中,鸣筝便像被抽空了全身力气,意识一下变得混乱不堪,手不受控垂下,而后直直倒在了黄土之上。

再次醒来时,眼前不是九州同高耸的围墙,而是布置颇为精美的一间厢房。

鸣筝瞧着周围她见都未曾见过的摆设,轻轻笑了笑,她许是发了疯,越笑越大声,越笑越大声。最后竟忍不住笑出泪来。

她明白,她出来了。

从那个牢笼里出来了。

可她那时没想过以后,不懂得眼下的这个时刻,或许是她并不长久的生命里最开怀的时候。

再次见到那位穿着鸦青色长袍的少年,是在三日之后。

少年面上带着个笑,手上的骨扇被他随意转着圈,看上去十分恣意。

鸣筝腿伤未好,恭谨地点了点头,对来人道:“大人。”

少年拿起放在红木桌上的翠色茶杯,倒了点茶里面,抿了一口。

“我不过刚到束发之龄,叫大人倒是把我显得老了,”少年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杯璧,“我叫苏子渊。”

这话意思十分明显,是说让鸣筝叫他名字即可,可鸣筝对于买她的主子总抱有一丝顾虑讨好的心思,觉得直接这么叫僭越了,顿了许久,才道:“公子。”

苏子渊闻言笑出声,他把茶杯放下,饶有兴致地走向了床前。

“你倒是十分谨慎,”他用骨扇把床边本就打开着的帘子撩的更开,居高临下问道,“你呢,叫什么名字?”

鸣筝双手行了个礼,眸中倒是意外地全无惧色:“奴才叫鸣筝。”

鸣筝这个名字并非父母所取,她也不知道父母给她取的名字是什么,只知道自打记事起,所有人便都这么叫她了,负责炊事的老婆子曾告诉她,管事的是瞧着她好看,特意找了个好看的名字配她。

如今这些印象已经非常稀薄,但她清楚地知道,这个名字不过是为了方便贱卖附着的。

苏子渊皱眉,嘴里重复了两遍“鸣筝”才道:“你这名字倒是娇滴滴的,与之前打斗的模样十分不相称。”

鸣筝面无神色:“是的,公子。”

“罢了,”苏子渊识趣笑了笑,“你不愿多说便不说,好生休养着吧。”

鸣筝垂目:“谢公子。”

苏子渊离开的时候,为鸣筝倒了杯茶,递给她时轻轻晃了几下驱热。

这是他从小以来养成的习惯,落到鸣筝眼中却让她感到有些局促。她道:“公子不必如此。”

“不必如此,这个‘此’是指不必给你倒茶么?”苏子渊道,“你不必有过多忧虑,我只是想让你尽快修养好,而后好好学习如何成为京都监监察督的近侍。”

京都监这个名号鸣筝是听闻过的,即使在九州同厚重的围墙里头,她也能时常听到值班的侍卫们议论,议论的内容不外乎是这个组织破了多少悬案,手段多么凌厉以及多么有钱云云。

她没想过自己会到这种地方来,不过也不甚避讳,虽在这里与在九州同一样,生死皆是像琴弦一般易断的东西,但在这里她不必再像畜生一般,被栅栏围起来供人观赏挑选。

这样就足够了。

鸣筝接过茶:“谢谢公子。”

她虽年幼,却已将世事伦常看得十分透彻,苏子渊会到九州同挑选近侍,缘由十分简单,一是京都监行事隐蔽,找些自小便不闻世事,头脑单纯的人最好,二是九州同的孩子们皆无亲友,即便死了,也不会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