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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屋当个蘑菇。

可不知为什么,现在的宋时衍,压根没有一分一毫自闭的想法。

他只是懒洋洋地四处看着,而迟书誉陪着他。

楼下在搭舞台,很多穿着漂亮裙子的小女孩正躲在台后说悄悄话。

她们马上就要表演,像漂亮的花。

宋时衍小时候也像她们这么可爱,他很小的时候,陈雅如就送他去学编程,学表演,学跳舞,学钢琴,还有学画画。

宋时衍太小了,每个周末都被兴趣班填满,每个周末都匆匆忙忙。

后来陈雅如发现他最喜欢画画,便找了著名的艺术家来亲自指导了他好几节课。

他有偷偷打听,那样的课一节要上万块。

那是他为数不多的幸福时光。

他的眼里满是歆羡,主动攀着迟书誉的胳膊,头凑过去和他讲小话:“我也想画画。”

他的声音很干净,什么都不掺杂,温和得如五月的春光。

迟书誉是了解他的,宋时衍死后,他把宋时衍从出生到死亡都调查了个清楚。

他喜欢画画,大学放着最好的专业不念,去读了艺术类的专业。

哪怕后来没机会深造,他的这份念头和爱好,从来没有消减。

“我到时候送你去画画。”迟书誉笑道,“拿回你的东西之后,你可以开画展,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

钱不是万能的,但很遗憾的是,这世界上除了生死有命,绝大部分事情都和钱有关。

迟书誉出钱给宋时衍,一时半会他还愿意接受,长久了宋时衍一定不会开心的。

但他也不想眼睁睁看着宋时衍去做辛苦的工作,到头来也没有很好的报酬。

宋时衍抬头看他,没接他的话,或者说,他好像不在意开不开画展:“我还能有自然人的身份吗。”

去开画展,或者做什么别的事情。

宋时衍已经死了,重生还是什么别的,这都属于非自然现象,没人会信,他这辈子所拥有的身份已经消失了。

“我有时候也在想,我到底是不是宋时衍,到底该不该是宋时衍。”

如果他没重生,就好了,也不用纠结这些了。

迟书誉没想到他看个舞蹈纠结出来这个,他无奈道:“给你办个身份而已,很简单的。”

宋家因为懒得处理这些,根本没去给宋时衍办死亡证明,而迟书誉因为小小的私心,也没给宋时衍办死亡证明。

在法律上,宋时衍根本就没死。

唯一不太好办的是,宋时衍的DNA变了,他找机会把宋时衍的指纹取了去对比一下。

DNA这种东西并不权威——毕竟人都死了,指纹才是最权威的。

宋时衍想过迟书誉有能耐,没想到他连身份都能办,他从来没想过钱能有这么大的用处,眼里的惊讶都藏不住。

迟书誉哪敢跟他说宋时衍压根没死,宋时衍的骨灰盒还在他手里呢。

哦,他差点就忘了这一茬。

当时迟书誉把人送去火化之前,还想把尸体冷冻了,被沈之其揍了一顿才老实,藏了个骨灰盒也就罢了。

那骨灰盒在迟书誉的旧家。

得亏没放在新家,要不就他家宋时衍那好奇的猫性子,早晚得发现了。

迟书誉眼里的心虚实在太浓,这么多天的相处,宋时衍也知道这人的性子,盯着他的眼睛问他怎么了。

迟书誉避开他的眼睛——这次不是装的,是真避开了。

宋时衍懒得理他。

这人天天嫌宋时衍藏事,自己藏了一大堆不肯说,宋时衍又不是喜欢问来问去的性子,不说也就算了,懒得好奇。

迟书誉的视线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