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 往他的头?顶、脚尖各扎了两?针。四根银针刺入他的皮肤, 静静地留存了一会?儿,他的情绪也逐渐平定。
他坦白道:“殿下, 我又做错了。”
华瑶道:“你做错了什?么?”
燕雨道:“我对杜兰泽发过誓,我只能把消息传给您,不能让别人听见?, 可是齐风和汤大夫也听见?了。”
华瑶缓声道:“你这一次失误,我可以谅解。你身负重伤,齐风和汤沃雪守在一旁,才能及时救治你。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收不到你的消息。而且,齐风和汤沃雪都是我的心腹。既然你已经回?来了,你要记住,我们同?心协力、同?仇敌忾。”
燕雨泪眼?汪汪,目光专注地看着华瑶。
汤沃雪也搭了一腔:“那我也发誓,我绝对不会?泄露消息,你就不要担心了。你才刚刚醒过来,情绪一定要平稳,好好地休养几?天吧。你想吃什?么,也可以说出?来,咱们这里还有很多美食,银耳、火腿、鱼丸、素饺……”
过去的七个多月,燕雨很少?能听见?旁人对他嘘寒问暖。他卸下一切负担,从头?到脚都放松了,神智也不太清醒了。
燕雨又困又累,恍惚之间,忘掉了很多事,但他还记得杜兰泽教给他的几?句话。
他断断续续地禀报:“兵部尚书庄妙慧、镇抚司指挥使?刘济万、户部侍郎程士祥、户部清吏司温良平……他们都是方谨的人。方谨的兵力大多聚集在沧州、幽州、朔州、平州……”
话未说完,燕雨昏睡不醒。
汤沃雪叹了一口气:“燕雨必须睡觉了。他至少?四天四夜不眠不休,身上还有严重的内伤和外伤,他强撑到现在,才说了这么多话。”
华瑶的脑海中涌现万千杂念。她与汤沃雪细谈了燕雨的病情,确认燕雨没有性命之忧,她才离开了这间病房。
华瑶准许齐风留在病房里,继续陪护燕雨。据她所见?,齐风和燕雨的命运紧密相连,他们之中的一人遭受大难,另一人也会?失魂落魄,久久无法回?神。
*
时值晌午,日光高照。
谢云潇正在军营的校场上训练新兵。
众多士兵排成一字长蛇阵。他们手握长矛,脚踩杂草,向着前方冲刺,锋利的矛尖直指一群稻草人,扎出?了无数孔洞。
谢云潇站在高台上,审查每一位士兵的身法与力道。
士兵的人数约有两?千,谢云潇仍然看得清清楚楚。他不分昼夜地进?行演练,短短半个月之内,便能挑选出?精兵强将。
谢云潇所在的军营,名为“第四军营”,营中兵将骁勇矫健,人人都有冲锋陷阵的血性。
“第四军营”在岱州杀敌平叛,立下了汗马功劳。华瑶封赏了不少?兵将,然而谢云潇并?未领取任何赏赐。
谢云潇和华瑶早已达成一致。谢云潇战功赫赫,却是秘而不宣。谢云潇自幼修习兵法,也很擅长练兵用兵,但他的本性十分厌战。他在战场上拼杀过数千次,见?惯了血流成河、尸积如?山的惨状。他以攻为守、以战为胜,只盼天下战事早日平定,百姓得以安居乐业。
若要开创太平之世,华瑶也应当尽快登基。
这一瞬间,谢云潇的思绪百转千回。
众多士兵已是疲惫不堪。他们绕着校场跑圈,跑得满头?大汗,衣服完全湿透了,连一声累都不敢叫。
谢云潇施展轻功,随着队伍从前到后绕行了一圈,无人能看清他的身影,只能依稀察觉一阵轻风拂过。
这一群新兵之中,约有七十人根骨较好,适合练武。虽然他们暂未修炼出?内功,但只要方法得当,也能在三个月之内,速成一套功法。
谢云潇记下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