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的?目光。
华瑶审视他片刻,低声问道:“凌泉之死, 调查清楚了吗?”
“启禀殿下, ”葛巾仰起头,凝望着华瑶, “前日里, 圣旨发了下来?,大理寺卿、都察院御史、刑部尚书、虞州提刑按察使司即将一同?审理风雨楼一案、以及凌大人这桩命案。陛下圣谕, 这两件案子,事关大局,务必查个水落石出!这些天来?, 下官没敢合眼,领着侍卫盘查了山海县周围的?水路要?道,恰好?就发现了形迹可疑的?盗匪。下官全然不会?武功,不敢贸然行事,便写了一封折子上奏,上头立刻拨派了一支四千人的?队伍前来?剿匪……殿下,您和驸马曾在岱州扫荡了贼窝,传成一段佳话?!此次虞州剿匪,下官斗胆,还请您率领兵将、再平叛乱!!”
言罢,葛巾给华瑶连磕三?个响头。
华瑶视若无睹,只问:“奇怪,为什么虞州忽然有了这么多盗匪?三?虎寨的?这帮人,原先都聚集在凉州、沧州两地的?交界之处,他们什么时?候来?了虞州?”
当空下起细细碎碎的?小雪,密布的?阴云笼罩着绵延百里的?山岭,华瑶极目远眺,听见葛巾回话?道:“羌羯之乱过后,三?虎寨的?气焰被?大大削弱。凉州士兵骁勇善战,多次进攻三?虎寨的?老巢,杀得贼寇节节败退。这些贼寇,皆是贪生?怕死之徒,纷纷逃往沧州各地,虞州又与?沧州接壤,便成了他们的?避难之所。”
华瑶若有所思:“是吗?”
葛巾赔笑道:“三?虎寨的?所作所为,难逃殿下明鉴。”
华瑶坐在凉亭的?拐角处,手里握着一把凉州精铁锻造的?匕首。她把匕首往上举,锋利的?刀刃出鞘两寸,从她所在的?位置看,刀锋刚好?割过了赵惟成的?脖颈。
风雪渐盛,杀气渐浓,赵惟成汗毛倒竖,艰难地吞咽口水。
“我还有一事,怎么也想不明白,”华瑶意有所指,“凌泉出事当夜,赵大人鬼鬼祟祟,前言不搭后语,我下令将他收押……”
赵惟成急切道:“下官指天发誓!凌大人遇害,与?下官绝无干系!!”
葛巾也帮他讲话?:“赵惟成天资聪慧,目力过人,凡是他眼里看到的?人,三?五年内忘不了。他曾经见过凌大人,也记得凌大人的?身形,事发当夜,不须查看,他就断定了死者是凌大人,却没与?殿下解释清楚,实属他的?罪过,还请殿下严惩!”
纷飞的?雪花落在葛巾的?袖角上,沾湿了棉绸布料。她低头咳嗽两声,态度依旧恭谨,言辞却是绵里藏针。
葛巾把赵惟成摘得一干二净,华瑶一时?无法追究。
况且华瑶还没摸清皇帝的?心思,暂不知道皇帝是否执意要?杀自己,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
华瑶眉梢微蹙。
谢云潇看着葛巾,出声道:“赵惟成该不该受罚,全凭三?司会?审裁定。殿下怀疑赵惟成的?供词,原也是有迹可循,你不必一而?再、再二三?为他辩解。”
众所周知,武功越高强的?人,越不畏寒怕热,谢云潇的?武学境界十分高妙,隆冬腊月也不穿棉袍。他立在凉亭之内,身后是纷纷扬扬的?大雪,皎洁的?衣袖随风飘浮,仿佛融入了皑皑雪景。天地之间?的?仙灵之气,全让他一人占去了。
葛巾注视着他,神智就有恍惚之感?。
谢云潇又说:“这案子还没办完,你现在就下定论,为时?过早。”
葛巾跪叩道:“殿下所言甚是!”
额头贴着冰凉的?地面,灵台一霎清醒,葛巾转回正题:“那虞州剿匪一事……”
葛巾尚未讲完,华瑶就说:“为父皇效力,是我的?本?分,也是我的?荣幸。既然父皇降下了圣旨,形势已是万分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