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我见了多?少人命如蝼蚁。我深知自己也是蝼蚁草芥,我若像你一样天真,那等着我的不?过是我也到九泉之下?和她?一同痛哭,那岂不?是更惨烈不?值吗?”
姜离还想请求,郑文薇却?已经决绝转身,“你不?必说?了,就当今日你什么都没说?过,你若还有一点儿仁心,就一个字也不?要提起我和我姐姐。”
她?利落地转身走入寝房,“立刻离开这里!”
姜离双足似灌了铅,想追上去,并无底气,想走,却?又万分?不?甘。
门口的香雪将所有话都听见了,她?恐惧地看着姜离,道:“薛姑娘,求求你快走吧,我和娘娘当担不?起,求求你快走吧……”
香雪的哀求带着哭腔,想到她?二?人处境,姜离便?是一句请求也说?不?出了。
她?定定望着重?重?帷帐后?的人影,定声道:“非我天真,非我蠢笨,是自我回长安的那日起,这公道便?不?能不?求——”
“我知你想自保,这没有错——”
“可于我,只有不?死?不?休。”
姜离压抑地说?完此言,脚步沉若千钧地迈出了凝香馆的房门。
七月流火,午后?的日头却?仍是灼人,姜离站在中庭,烈日炙烤在她?身上,可她?四肢百骸,与她?的心一样坠入了冰窖之中。
怀夕忧心地看着她?,“姑娘,不?若奴婢去偷过来……”
怀夕的声音带着稚气与倔强,姜离戚然摇头,“那就真的无法成事了。”
身后?传来房门紧闭之声,姜离望了一眼头顶的金乌,目眩神惶地出了承香殿,一转头,她?向景和宫的方向看去。
郑文薇说?的她?当然能想到,但事已至此,她?只能抱着微小的祈望。
她?强打起精神,迈步向景和宫而去——
“这是怎么了?”
宁瑶从后?殿出来时,被姜离的脸色吓了一跳。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从太?子妃那过来的?还是从郑良媛那里?素玉,快去泡一杯参茶来,别是中了暑气吧?”
自太?子纠察无果之后?,宁瑶心中大石落定,这两日气色又好了些。
见她?关切地看着自己,姜离实在不?知如何?开口。
只等温热的茶盏送到她?手上,姜离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娘娘——”
她?谨慎地思考着措辞,“娘娘,我适才去给郑娘娘看诊,和她?聊到了一些旧事,她?说?她?姐姐的按杌之术,乃是因为久病的母亲也需要推拿才学的。”
宁瑶叹道:“此事我知道,她?说?过,她?母亲当年曾瘫痪在床,全靠她?日日推拿。”
姜离紧紧握着茶盏,又道:“郑娘娘还说?,她?姐姐有个习惯,每次在为人推拿之前,手上都会?涂上香膏——”
宁瑶也接了一杯热茶,此时抿了一口茶汤道:“这事我也知道,她?的手柔润不?已,所以翊儿十分?喜欢她?帮着活络。”
姜离艰难地吞咽一下?,哑声道:“我记得娘娘说?过,殿下?染病没多?久双腿便?开始浮肿,那便?是说?,大郑娘娘是在十月里就开始帮太?孙殿下?推拿?”
“是,没记错的话,十月中就开始了,当时翊儿卧床已经十多?日,双腿双脚都开始发肿,她?一看到不?对就说?她?能帮忙——”
“那太?子殿下?是否知晓?”
“自然知晓,她?能亲自做这些,殿下?也十分?高兴。”
姜离问的都是旧事,且没头没脑的,宁瑶也不?知她?想做什么,这时只见姜离深吸一口气,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道:“当年太?子殿下?似乎给大郑娘娘赏赐过一种西凉国?的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