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如何是好?”
说至此,她利落道:“可如果雷雨之时,凶手就藏在袁焱头顶的顶板之上,那这一切便不同了?,他当场下毒,再等半刻钟不到,袁焱便可昏睡,甚至在付怀瑾房中,他可以一样先下毒再杀人——当所有可能被排除,那看起?来最不可能的便是真相。”
方青晔愕然?道:“可他哪来的那么多毒物?”
姜离不知想到什么,目光一抬看向远处古松,那人影虽看不清是谁,但依稀能分辨出是三?人挤在一处,目前?为止,还无人知道那凶手二人到底是谁。
姜离沉沉道:“凶手用的蓖麻籽毒,就长在书院后山西?坡之下,那里有一条溪流,是书院用水之处,厨房众人和一众杂役们过几日便要?去那里浣衣打水,若有人认得那毒物,只需找个浣衣挑水的借口,便可将那毒物采来,再找个机会将其交给杀人的凶手,凶手便也不缺毒药了?——”
方青晔不敢置信,“你?刚才说,凶手的同伙是厨房中人?是谁?你?又是如何发现的?”
姜离不知想到什么,语声忽然?艰涩了?些,“我是看病的时候发现的,她的病一看便有十年以上,按她的身体,是不应忍着旧疾复发之苦来书院起?早贪黑忙碌的,可她还是来了?,我起?初只觉她许是家中困难,但当我想通了?这一切,我便明白了?,对?于一个母亲而言,没有什么比替儿子复仇更为重要?——”
“母亲?!”宁珏震惊不已?,“你?是说,范长佑的母亲来了??”
姜离紧盯着古松,“云嫂,我说的可对?吗?”
“是云嫂!竟是云嫂?!”
“不,这不可能——”
人群中响起?惊呼,张穗儿都难以置信地呆了?主,龚嫂在人群之中四望,“云嫂?怎么可能是她,她、她只是没跟来而已?……”
人群中没有云嫂的身影,随着姜离话落,反倒是那古松之后的人影不安的动了?动。
方青晔忍不住道:“如果同伙是云嫂,那另一人呢?是范长佑的父亲还是堂兄?你?刚才说,是看到葛教头身上的福字才猜到凶手的,可那福字是他老家的风俗,是麻州——”
方青晔说至此忽然?顿住话头,一旁的葛宏也恍然?大悟,葛宏不敢相信道:“你?不会是说,凶手是陶景华吧,他才十三?岁,那他是范长佑的什么人?”
姜离面?色复杂起?来,“方院监和葛教头,应该记得那虫害之祸——”
二人纷纷点头,姜离又道:“那毒虫虽生在野地,可因为飞行距离短,多是固定在一处栖息的,而那毒虫的源头其实?就在石刻崖下——”
方青晔瞪大眸子,“石刻崖下?薛姑娘如何知道?”
姜离眉头微皱,裴晏忙道:“我探得的。”
石刻崖乃是书院禁地,这便是说裴晏闯了?禁地,但他怎么会找去那里呢?
方青晔心底疑问满腹,可眼?下最紧要?的还是挖出命案真凶,他忙又看向姜离,“所以呢?源头在石刻崖怎么了??”
姜离幽幽道:“我此前?一直在想,凶手好端端的怎会去石刻崖找毒虫,因那断崖高度不低,再加上狂风肆虐,毒虫根本飞不上崖顶,直到今天?我给龚嫂和云嫂看病,她二人一个膝盖痛一个腰痛,都要?用一味‘威灵仙’的药草,此药难得,龚嫂的膝盖痛有别的药替代,但云嫂的腰痛却已?有十年之久,若用别的药草,月余才可大好,若用威灵仙,则三?五日便可见?效,而我从龚嫂处得知,年后她们曾犯过一次病,云嫂彼时养了?三?日便可起?身忙碌……”
姜离说至此,心绪陈杂道:“我是医家,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她腰伤之苦,能那样快见?好,一定是有人偷偷给她采了?‘威灵仙’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