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来的……”
方伯樘摇头道:“袁焱昨日想回长安的,早知如此,就?应该让他回去。”
江楚城这时轻嘶一声,“咦,那孩子想回长安,莫不是意识到有什么危险?裴世子说?他得了什么消息,今早上自己跑去了校场,那也奇怪了,若他觉得很危险,怎么还自己一个人去校场呢?就?留在书院之中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一旁柳明程闻言道:“确是怪异,能天还没亮便偷偷出去,那一定是有非去不可得理由,付侍郎没说?什么?我看他昨日还专门和袁焱说?了话?呢。”
裴晏眉间微动,“昨日?昨日何时?”
柳明程面?露尴尬,“就?在昨天下午申时之后?吧,付侍郎不是看了书院上下名册吗?后?来便把袁焱叫去说?话?,当?时我想着,应是问?袁焱哪些人和付怀瑾有过不快。”
裴晏沉吟片刻,“昨夜付侍郎何时歇下,可曾出门?”
柳明程看向薛琦几人,“这个……我们都是亥时初便歇下,至于他有没有出去我便不知道了,后?半夜下大?雨,外头似乎有些动静,但我也未起来看过。”
事到如今,非要说?起来连他们这些客人也有嫌疑在身,柳明程如今在礼部当?差,大?家同朝为官难免忌讳更多,见他言辞不详,裴晏又看向薛琦几人,薛琦便道:“我昨夜睡得死,倒没听见什么异常。”
王喆在旁跟着附和,江楚城也道:“我也只听见下雨声了。”
见问?不出什么,裴晏也不打算在此耽误功夫,便起身道:“事从紧急,因袁焱出事之时诸位皆在书院内,因此若是想起了什么,务必告知于我,在案子查清之前?,也请诸位在书院多留两日。”
薛琦几人心?中有数,自然不好回绝,裴晏又道:“老师便莫要忧思了,您先以病体为重?,命案有学生探查,就?不多留了,有了进?展再来禀告。”
方伯樘如今也只能仰仗裴晏,叮咛几句后?,裴晏先一步离去,宁珏见状也跟着裴晏出了文华阁。
姜离这时正从针囊中取针给方伯樘施针,方伯樘和蔼地看着姜离,温声道:“此番事端,也有劳薛姑娘了,若非是姑娘,付家那孩子的下落不知还要找多久,听闻你在长安也帮过鹤臣多回?”
姜离一边捻针一边应是,方伯樘轻咳着道:“好,那太好了……”
书院出这等命案,方伯樘和书院都有晚节不保之势,但他年过古稀,很快便镇定下来,薛琦几人互视一眼,心?底也有无奈,本都是座上宾,如今这般一闹,他们连走也不好走,只能祈望事情尽快水落石出莫惹上官非。
一炷香的功夫之后?,姜离施针完毕,薛琦见她如此稳妥,也是一副与有荣焉模样。
姜离告辞退出来,刚出文华阁院门,便见不远处宁珏靠着墙壁等在那里,见她身影,宁珏眼底一亮上前?来,“终于出来了——”
说?着话?,宁珏往她身后?看一眼,轻声道:“你父亲没出来吧?”
姜离摇头,“你怎会来?有何事?”
宁珏轻啧道:“你可算瞧见我来了,我来此一是为了书院这事,二是为了你,小?殿下——”
意识到此处不是说?话?之处,他示意后?院方向,“去前?面?说?话?。”
姜离迈步道:“你师兄呢?”
“在讲堂看袁焱的尸首,我们去找他……”
姜离应好,待与宁珏回到讲堂,便见裴晏果然在后?堂之中,后?堂内,两张木桌拼在一起停放着袁焱的尸首,另一侧的长案之上,则摆着许多细碎的灰白碎骨。
见二人同来,裴晏剑眉微蹙,随之又低头看袁焱遗体和身上衣物。
姜离也上前?来看,宁珏则自顾自道:“小?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