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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唳长安 薄月栖烟 96555 字 1个月前

“尸体在里面——”

宋亦安挎着包袱点头?,兴冲冲往内走,刚走到门口,脚步猛地一顿,他面皮一振抽搐,看得出是在奋力忍耐,好半晌后,从步入西厢。

裴晏在他身后道:“眼下怀疑他被人下过毒,在毫无反抗之力下被狗群攻击而?死,你着重勘验此道——”

姜离在旁道:“宋仵作?,我看了屋内没有迷香之类的东西,我怀疑和他昨日吃过的食物有关。”

宋亦安一听眉头?紧拧,“那我只?好试试剖验了,也?不?知府中人愿不?愿意。”

秦柯无奈道:“遗体都成这样了,也?没什么不?愿意的,大哥——”

秦耘叹道:“还?二弟公道最为要紧。”

他二人发了话,宋亦安便再无顾忌,只?道:“请大人给小人半个时辰。”

裴晏应好,这时又看向姜离,“宋仵作?还?早,请姑娘随我去一趟摘星楼。”

姜离自然没忘记此来本是为了秦图南之死,那些?话不?可能当?着秦府之人明说,她立刻应好,又与裴晏一同?出了院子往摘星楼去。

待走远了些?,裴晏方道:“长恭已经说了贯众炭之用?,案发当?天,秦图南是在中毒的情况下被害,但还?是无法解释凶手如何进?出——”

姜离道:“若我没有猜错,凶手那时无需进?出。”

裴晏面露疑色,姜离又定定道:“因为秦图南的脑袋,根本不?是凶手亲手砍下——”

说话间二人来到了楼前,姜离抬眸看一眼四楼,“我还?两处不?甚确定,等上去再看看案发现场之后,再为大人说明。”

如此,二人径直入楼中往四楼去,待到了佛堂,姜离先看了一眼火笼的位置,又沿着血迹外围,往西南毡毯处去,没多时,她走到毡毯血色最深处,一边看毡毯,一边去看那倒地的茶壶,很快,她又看向那高悬着的明黄宝盖。

“我确定好了,我并未想错——”

姜离站起身来道:“首先,当?日秦耘三人离开之时,秦图南还?好好活着,而?当?佛堂屋门被关闭,贯众炭烧出的烟气在屋内聚集,很快秦图南便产生了中毒之状,他每次礼佛一个时辰,这对普通信众而?言十分不?易,因此,他在旁置了一处打坐的毡毯,着毡毯松软舒适,试想一下,若彼时他忽然头?晕头?痛,第一反应是如何?”

裴晏看向毡毯,“是去毡毯上躺下?”

姜离点头?,“不?错!就是这个躺下的动?作?,是凶手最为关键的一步——”

她走到毡毯以西,“这毡毯虽无枕头?,但我怀疑凶手早知道秦图南的习惯,知晓他若觉疲累之后,便会?在毡毯上休息,而?当?他躺在了毡毯上,其脖颈正暴露在头?顶的宝盖之下,这宝盖深有二尺来长,若是在里面藏上一把刀斧,何人会?发现?”

裴晏明白过来,“你是说,是刀斧从顶上落下砍下了秦图南的头?颅?”

姜离点头?,“我虽未见过尸体,但我记得大人说过,秦图南颈部断口极高,而?习武之人若想一剑断颈难道不?是挑脖颈最细处?并且我猜秦图南伤口两侧,应该还?有淤伤。”

裴晏颔首,“不?错,若是刀斧落下,除了断颈,还?有些?许砸伤,由此而?生淤伤。”

姜离又点头?,这时她看向脚下地衣,“大人再看这地衣,这地衣乃是羊绒与粗棉织就,因被水泡过之后有些?发胀,而?水和血色融入地衣之中,便极易让人忽略倒在地上的水量,其实已经超过了一茶壶的茶水量——”

裴晏眼眶微缩,“是冰!斩下秦图南首级的是冰刀!冰刀斩断了秦图南脖颈,而?屋内烧着火笼,火笼的温度会?使冰融化?,若没有地衣便罢了,地衣和毡毯作?掩护,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