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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重,特别是山里屯这种地方的村民,赚钱于?他们而言,那是千难万难。

毕竟他们那儿,水稻种不了,家家户户地还少得可怜。

要是旁的村子,种不了谷子,换了季节,还能去山里抓抓毒虫,换点钱,或者砍些柴,反正只要人勤快,肯吃苦,怎么的都能找到路子赚点小钱。

山里屯因着地势原因,他们砍不了柴,抓不了虫,平常能赚钱的路子,也就是找点野菜卖,或者是攒些鸡蛋,然后卖蛋卖鸡,赚钱的路子都没有大山外头的人多。

生?活在大山里的人,贫穷且辛苦。他们的生?活单调且乏味,他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重复着起床,干活,砍柴,赚钱这种周而复始的生?活。

每天一睁开眼,就要为?了茶米油盐而奔波劳碌。

小鸡仔子刚破壳出来的时候,嘴不尖利,菜叶子得剁碎了才能喂,不过随着小鸡的生?长,不宜长期单一的喂食,这时候,有小米的就得撒些小米,有米糠的就喂米糠。

柳家连米糠都没有,为?了赚几个钱,那一阵子柳哥儿是到处的抓虫、挖蚯蚓,然后剁了喂,精心?照料着,就想着能卖个好价钱,辛辛苦苦养了大半来月。

这鸡仔子丢一只都得心?疼得够呛。

柳哥儿当时喊了周边几个路人,恳求他们能帮帮忙,可大家赶着去卖东西,没人愿意停下来帮他。

在他手麻脚乱,心?头拔凉无助,眼看着八/九只鸡仔子要往山里去,他却忙不过来,心?痛懊悔得想哭的时候,是蒋大树帮的他,可抓到最后,一只鸡仔子还是钻山里去了。

那山头平日没什么人去,长了好些茅草,这些草边缘锋利,会割人,对方见他眼眶通红,安慰了他一声,便扭头进?了草丛里去找。

后头虽是找见了,但对方脸上却是被?割了好几道?口子,然后见着他面生?,还问了一嘴。

山里屯离镇上实在是远,大家寻常不咋的来赶集,两个月都去不了一次,柳哥儿一年到头也就赶两三次集。

蒋大树晓得了,还同他说,以前鸡仔子大家都搁西街那边卖,或者南街,想在哪儿卖都行。

不过上个月,家禽这类的,因为?脏,会拉屎,衙门?便发了告示,说家禽都得搁南街那边卖,那边靠近马市、车行,和河道?,打扫起来会方便些。

要是乱跑旁的地儿去摆卖,被?巡街的衙役发现了,那可就得罚银子了。

柳哥儿未出嫁,不好直接问人名字,特别对方还是个年轻汉子。那次还是一牛车过去,车上一妇人喊了蒋大树一声,问他咋的了?柳哥儿才晓得他叫什么名。

那次他们不过说了几句话,可这么些年过去,柳哥儿依旧是记得他。

今儿他躲屋外头,听?见吴媒婆说到蒋大树,那一刻他心?头是高兴的,说不上由来,就是高兴得不得了,心?跳得更是厉害,怎么都不敢相信是真的,眼睛也毫无征兆的泛起酸来。

吴媒婆先头来过一次,那次提了一嘴,没细说,只说对方人家姓蒋,家里穷,如今二十一二了,也没娶着媳妇儿。

那时候他就暗暗期盼,希望对方说的是蒋大树。

如果真的是他,家里再穷他都不介意。

可后头没见着吴媒婆再来,他失望之余,又觉得吴媒婆不可能是来给蒋大树说亲的,毕竟蒋大树为?人那么热心?肠,模样也不差,咋的可能讨不着媳妇。

那阵子,他整个人是想得浑浑噩噩。

但农家人,没法子去风花雪月,想法子赚钱给家里买油买盐,买布子,吃饱穿暖才是他们首要的事儿,每天脑子里,想的大多也都是活儿,那些虚无缥缈的爱情,也就夜里睡不着时,想想罢了。

在柳哥儿把?这事儿埋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