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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梨仰起臻首,闻到了陆执方身上的那股熟悉冷香,被他体温烘成清爽的味道。许久未亲近过,骤然再相贴,她身体起了一阵轻轻的战栗。

可门扉只阖了一半,随时会有人回来。

馥梨分出心神去看,唇上却被重重磨了一下,继而是轻轻的咬,陆执方手掌在她腰侧掐了下,强迫她专注在自己身上,却蓦然听见一声问:

“小梨儿,你在屋里吗?”

是沈霜月的声音。

人离得不远,已入了院子,脚步声停顿在门外。

馥梨惊得一颤,艰难挣出自己的唇,“我在……”

陆执方双臂圈着她不放,像是要挤出她胸腔最后的一丝呼吸盈余。馥梨眸中雾蒙蒙一层,推他推不动,又不敢说话,生怕师娘听见,只能委委屈屈地看他。

半晌,陆执方心软松开了人。

馥梨从他身侧走过:“师娘找我什么事?”

“我方才听宾客说,明日在溪阳巷有义诊,夜里在东市还有花灯会。你想跟我去,还是想留在这里?”

“我跟师娘去。”

“那你收拾一套换洗衣裳,我们住一夜客栈。”

“好。”

“要是看到执方了,让他去前头。宴席还未散,他自己溜出来了,没规没矩。”

屋内,陆执方靠着薄墙失笑,师娘表面上骂他不陪宾客没规没矩,实际上是猜出他在这里了。馥梨也听懂了,进来撵他,“世子爷快些去宴客,别在这里。”

“你是半点不想我。”

陆执方点点她额头,越过她出了屋。他明日还要去大理寺上衙,老师寿宴散了就要往城里赶去。

沈霜月说的义诊,在溪阳巷,即城西十三巷,聚集很多贫民。义诊对象正是这些没钱看大夫的贫民。

城内各大有名声的医馆,都派人去了。

馥梨跟着沈霜月,给她记药方。此外,有一些应时疾病的药剂,一早就配备好了存在医箱里。沈霜月每每遇到对症的,馥梨替她翻找出来,详细叮嘱煎药方法。

两相配合下,她医案前的队伍很快就缩短了。

沈霜月看完了最后一个病人,正想歇息下。

馥梨忽而把毛笔搁下,说了一声“我很快回来”就往街上跑去了,看模样,是追着一个卖饮子的商贩去。

到底是小姑娘家心性,想来是在山上闷久了。

沈霜月好笑地摇了摇头。

馥梨回来得也很快,“师娘,喝口水。”

她小心翼翼,端过来一个碗,冒着些微酸甜味。

沈霜月接过一尝,心里暖了暖,是山楂水。

她喜欢吃清淡,义诊安排给大夫的饭菜不太合她胃口,因为不想浪费,她还是都吃了,胃里却不太舒服。

“怎么只给我买?你自己不用?”

“我脾胃还好,吃什么都好消化。”

馥梨手脚麻利地替她收拾医案上的东西,“今日比预想的还要早,还能逛逛东市,在那里吃顿晚膳。”她在镇国公府时,出去游玩的机会,每月就那么两三日。

等住到了山上,对出来游玩还是很向往。

等到了入夜,东市花灯会上,万盏华灯如繁星,将长街上游人如织的盛景照亮。

最热闹的要数鳌山灯棚。

堆得快两层楼高的灯棚下,里三圈外三圈地围了好些人。馥梨她们来得早,就站在了内圈,在嘈杂人声里忽而听见一声不太确定的招呼,“沈大夫?迟姑娘?”

她转头看去,看见一道瘦高影子。

是在寿宴上见过的宋良弼。

宋良弼艰难地越过人群挤来,同她与沈霜月见礼,“二位,好巧呀,你们也来凑这花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