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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人请随婢子来。”

两人走出陆执方那屋。

馥梨朝垂头丧气的程宝川露出了笑:“我还未谢程大人呢,大人给的小布包,派上了好大用场。”

“真的?”程宝川振作了几分:“还好姑娘无事,不然程某更加愧疚。”他跟着馥梨的脚步,不是预想的院门,而是往西屋的游廊,“这里是……?”

“程大人在此稍等婢子片刻。”

馥梨一福身,小跑着进了自己的屋,抱出来三卷画像,“这些是世子爷让转交的。”

不许她熬鹰通宵画,还可以今晨起个大早。

虽然是赶出来的,自问画得尽心尽力。

程宝川展开看过后,精神一振,“这个好,小陆大人真是寻得了丹青妙手。我这就送去衙门。”说罢也等不及她引路,自己朝着静思阁院门就匆匆跑了。

馥梨看着程宝川的背影笑了。

回到世子寝屋,却见一人背影魁梧笔挺,正朝着寝屋大门跪下,是一身褐色短打的荆芥。

地面上还积了一层残雪未消。

那头木樨也在带路,带其余几位官员去厅堂早膳,目光掠过荆芥,又摇头收回去,似毫不惊讶。

馥梨脚步快了些,进到世子屋内,外间空荡荡,只余残香的茶盏,里间的雕花隔断后,人影影绰绰。

“世子爷。”

“何事?”

“荆芥他跪在了屋外头。”

“是吗?”

陆执方声音寻常,伴随着衣物摩挲的细响。

馥梨没进去,想了想还是劝道:“荆芥没戴护膝,地上还有冰雪。跪得久了,膝盖怕要落下病的。”

“他自愿要跪,我还能拦着不成?”

陆执方从那隔断后转出,冬日宽大的外袍直裰都褪了,只着细细一层素绢中衣,贴出他宽阔的肩线,交领被扯开了一半,露出左边的锁骨来。

馥梨没料到他这模样,低头去盯地砖砌的花纹。

身后响起来木樨的脚步声,还有一股浓重的药油味,香、辛、苦涩混杂,“爷,要不要让小厨房煮个鸡蛋,待会儿涂了药再滚一圈,保准两三日能好。”

馥梨立刻抬起了眼:“世子受伤了?”在院墙下他护着她的时候,她还记得那铁铲砸下的闷响。

“受伤了又如何?不关心荆芥的膝盖了?”

陆执方看她一眼,转回了里间。

寝屋里有微妙寂静。

木樨拿着瓶药酒,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半晌,一双白莹莹的手朝他摊开:“木樨小哥,药酒瓶给我吧,我来替世子涂药。”

木樨迟疑,世子肩背是淤青损伤,要双掌用力揉开了才好,馥梨显然力道是不够他大的。可是里间,里间静悄悄的,世子爷一句话都没有。

懂了,他麻溜地松手,退出去掩上了门。

馥梨踏入了里间。

她进过里间,金丝楠六柱棂格床的枕被是她亲手铺的,木施上陆执方每日换下的贴身衣衫是她收起来交给洛嬷嬷洗的。她做这些时,世子早已去上衙了。

而现在,陆执方披着中衣,两条长腿抻直了,泰然自若地坐在床沿,看着她一步步走过来。

“知道怎么涂吗?”

“知道的。”

小时候调皮,她和阿兄都没少磕磕碰碰。

馥梨把药酒倒出一点在掌心,搓热了,“世子爷躺着吧?躺着比较好。”

陆执方看了一眼她的掌心,没说什么,脱了中衣,整个人俯卧到枕面上,修长的双臂展开来。

馥梨垂眸去看,不是她经历过的那种小打小闹,陆执方的左肩后部一片紫红淤血,没弄伤骨头已是万幸。她侧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