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2 / 3)

馥梨等了一会儿,没有等着陆执方的下文。

“世子说的机会,我能帮上忙吗?”

“你画这些已是帮忙。”

陆执方否定了心中想法。

按她这么设想,丹青手需要一同潜入教众集会,还需要有极强的记忆力,能够记下被选中者的面貌。大理寺自有领着皇家俸禄的画师要担起责任。像潜入教众集会这种有风险的事,犯不着个小姑娘去试险。

可少女捏了捏画纸,乌眸盈盈,都是期盼,“要是我今夜把这些画都改完了,世子爷能告诉我吗?”

还同他商量上条件了。

“就这么想去?”

“想去。”

“想去,也轮不上你。”

陆执方斩钉截铁,听她失落地“喔”了一声。

馥梨脑袋又低下去,去改下一张画,一缕半干不干的碎发从她耳后垂落,顺着白玉一样细腻纤长的颈脖,钻入了衣襟。沉静作画的姑娘浑然不觉身侧还有目光,左手一指微挑衣襟,将那缕顽皮的发勾出来。

指头粉白,墨发乌青,让颈窝红痣小小一点,在明亮得过分的灯轮下,似朱砂点玉,灼得晃人眼。

陆执方移开眼去。

又过了许久,分明看见她改完了第五张,杏眼已有倦色,还忍着呵欠去摸新的画纸。

“静思阁白日的差事,不想当了?”

“不会耽搁白日差事的,婢子还差三张就改完了。”她又换上了那种卖乖懂事的语气。

陆执方不吃这套:“回去。”

“好。”馥梨点头,手轻轻巧巧地换了方向,去拿那叠县衙交上来的原画。她不想量力而行,她想尽力而为,今夜熬一熬,明早就能趁世子上衙前把画画好。

抱臂而立的青年像是有读心术。

“县衙交上来的原画也留下。”

馥梨灰溜溜地空手起身,在他面前站定,一福身。“那婢子告退了?”

寝屋讲究聚气,里间小,外间亦不算宽。

博古架与檀木桌隔开的方寸里,陆执方又嗅到了她身上那股洁净暖热的水汽,到此刻还未消散。

“世子爷?”

“头发干了没?”

她下意识摸了摸,又摸了摸,外间书案设在避风处,只能勉勉强强算是干了吧,她还没回答,世子已扭头喊了守在屋门外的南雁。

南雁探头:“世子爷有何吩咐?”

“送她回去。”陆执方鞋尖点点角落燃着银丝碳的小铜炉,“这玩意也拎一个到她屋里去。”

第二夜如法炮制,馥梨到寝屋的外间画。

陆执方翌日一早,就把馥梨改好的画像给大理寺的画师老樊和他的徒弟去临摹。

老樊正在根据口供,画一起官员府邸盗窃杀人案的嫌犯画像,画上人眉眼间距低,满脸凶恶戾气。他正画到专心处,头也没抬,“小陆大人搁那儿。”

这人是个臭脾气,谁的面子都不卖,除了陆执方的上峰陈蓬莱。陆执方见怪不怪,将画像给了学徒。

可午歇还没过,老樊又毫不见外闯了他的值房。

“小陆大人,这些画像你哪儿来的?”

陆执方披衣,眯了一刻钟被吵醒的冷脸都没挡住老樊的热情询问。老樊捋着山羊胡,两眼放光:“技法有点意思,哪个衙门的?”

“不是衙门的人。”

“哦我说呢,正儿八经的书画院教不出这种路子,有些灵光。那是哪个后起之秀?”

“怎么?”

“嘿,这不是同行见同行,想聊聊笔上功夫。”

陆执方淡了声:“是个闺阁女郎。”

“这工笔细腻,是女郎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