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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结了冰的湖面,远远看去冰冷坚硬,令人不敢随意靠近,可当真正走近了,才发现那冰霜不过是外表薄薄的一层,稍稍一触碰便分崩离析。

就如此刻,南桑明明口中说着最为凉薄的话语,眼眶却是微红,水雾氤氲在里面,碎钻一般的。

不过,因为是背对的姿势,塞伦也错过了她眼底的泪光。

或许,早在两百年前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在塞伦说出不认识南桑的那一刻,故事的走向就已不再复返,只是那时候的她们并不知道,在感情这条路上。

有时候,错过一次,便是永远。

塞伦被她这番冰冷的话刺的心里不舒服,微微蹙起眉头,反驳道:“感情不是可以被你随意轻视的东西。”

“轻视?”

南桑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慢慢转过身,紫色衣摆随着动作飘动,她看着面前的女人,唇角笑容讽刺,“那你呢?曾经高高在上的时间之神,你又将我的感情放在哪里?你敢说你没有轻视过我?”

一句比一句伤人,她几乎难以维持表面的平静,仿佛是要将多年来的委屈和怨恨一并倾泄出来。

言语中夹杂的冰冷和讥讽,宛若一把把利刃,毫不留情的扎入塞伦的心脏,血肉模糊。

塞伦面色霎时变得苍白,她怔愣在原地,张了张唇,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只是颓然的垂下了眸子。

见她沉默,南桑眼底划过丝失望,被极快掩藏下去,片刻后,她轻轻笑了一声,含着苦涩,又似是习惯性的释然:“呵……也罢,你永远都是这样。”

反正这百年来,她也早已习惯了塞伦这种冷冰冰的态度。

是啊,高高在上的神明,怎么会将凡人的爱放在眼里呢?

从始至终,都是她自作多情,是她执迷不悟,是她……痴心妄想。

南桑只觉得心疼的厉害,一刻都不想再待在这里,她看着那道几乎镌刻在自己骨子里的身影,险些就要落下泪。

女人如阳光般耀眼的金发,比大海还要澄澈深邃的蓝色瞳孔,其中的温柔和风情,堪堪一眼,就足以让当初不谙世事的她深陷其中。

还有,只有她知道的,那枚被藏在件件衣服下,藏在左边肩胛骨内侧的,浅红色的痣。

可惜,一切都变了。这些令她无数次心动的瞬间,也都在此刻,变成了刺向她自己的刀。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南桑不知道,也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了。她转过身,连一个眼神也不曾留给身后的人。

女人眸间的悲伤太过真切,塞伦下意识向前迈了一步,却又停住,她眼睁睁看着南桑离开,直到连影子都看不见,紧绷着的弦才仿佛一下子松懈下来。

她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向来笔直的脊背弯了下去,肩膀微颤,好似压抑着哭腔:“我没有。”

这一句轻轻的应答,她重复了许多遍。

不知是在说给失望离开的南桑,还是那个在苍罗巅受了十年雷刑的自己。

不过,这种短暂的失控并没有持续太久,塞伦阖上眸子,强迫自己平复心绪,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没有多余的时间沉溺在个人感情中。

一旁站着的下属突然上前两步,恭敬弯下身子道:“主神,059号任务员未完成第一个世界任务,已经被下令遣返了。”

又是一样的结局,塞伦眸底升起点遗憾,挥了挥手:“知道了。”

这些任务员,都是些半只脚迈入鬼门关的人,他们来源于各个世界,因为疾病或者意外种种原因,即将面临死亡,只是因为心中一直有极深的执念,所以才会来到这里。

无虚之境给了他们一次重来的机会,用记忆作为交换,只要拯救足够数量的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