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想要捂嘴最后还是放弃了,爱咋咋地吧,反正问就是都忘了。
阎妄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看过兵书?”
“这么浅显的问题还用看兵书?”
阎妄川敛眉出声:
“难怪秋老头拿你当眼珠子。”
殷怀安整合了一下现在的消息,阎妄川是因为主战被下狱的,昨天在牢里他白天刚刚收到南境的战报,晚上阎妄川就“中毒”被刺杀出狱,他忽然看了过去:
“你,你选择昨晚出狱,就是因为南境的局势已经不能再退了是吗?”
阎妄川没想到他这么敏锐,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厉色,却什么也没说。
当朝首辅和太后主张和谈,阎妄川执意主战,这就相当于直接挑衅了首辅和太后的权威,想到这一层殷怀安抿了抿唇,看向身后沉默的那个人影时目光第一次带上了点儿敬意。
“秋老头将你身边用惯的小厮送来了,鸿胪寺这个节骨眼不敢拦着,这么多天牢狱之灾不好受,回去休息吧。”
踏出这间屋子的时候殷怀安心情复杂,他抬眼看了看头顶的天空,中午的日头正当头,恍惚的刺眼,明明都不是他所在的时代,但还是忍不住会带入真情实感。
此刻的京中,条条路口都有兵将把手。
议政宫中,武将的怨气盈天:
“太后,陛下,先焰亲王是成帝的托孤之臣,辅佐先帝五年,如今的焰亲王更是16岁就代父领兵镇守北境,十几年来尽忠职守,如今因为王爷不肯和谈下狱臣以为处罚太过,此刻王爷更是在牢中遭遇刺杀险些丧命,臣认为此事必要彻查,还焰亲王一个公道。”
“臣附议。”
“臣附议。”
议政宫中大半的武将都拱手出列。
刘太后知道此刻必须安抚武将,更要安抚焰亲王,但是又拉不下脸面。
正在犹豫的时候,外面一声急报进来。
这些天入了议政宫的急报就没有好消息,所有的朝臣听着这声急报心里都是咯噔一声。
庆川县被屠城的急报炸在了议政宫,刘士诚沟壑纵横的脸上狠狠抽动了一下。
短暂的沉默之后,议政宫中沸反盈天。
刘士诚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他立刻上书陈情:
“陛下,太后,此前是臣考虑不周,没想到洋人是一伙喂不熟的畜生,我大梁子民绝不可由他欺辱,臣愿让出首辅,甘愿请罪。”
早朝后,圣旨下达鸿胪寺,赦免焰亲王阎妄川,火离院掌正殷怀安,言明刺杀必会追查,还赏赐了些东西安抚,着回府休养。
殷怀安跪在院中冰冷的地砖上闭上了眼,他知道这一局是阎妄川赢了。
王府的仪仗到了鸿胪寺前,白泽旗开道,绿绸瑞兽告止幡,金器,乐斧,雀尾团扇依次排开。
阎妄川很少用一品亲王的仪仗,但是此次或许是宫中有意安抚他,一品亲王完整的仪仗整整摆开了一条街,沿街两侧所有路过的百姓跪拜,官员武将引马回避,文臣下轿。
黑色的王驾被拥簇在仪仗正中,殷怀安再次看到阎妄川的时候他已经换上了紫色的一品亲王蟒袍,金色的四爪巨蟒盘旋在衣襟上,栩栩如生,绣工精致的云纹让那蟒甚至有一种腾空而翔的感觉,蟒服外罩了淡烟色的轻纱罩衣。
阎妄川面色没什么波动,目光深敛,整个人就像是一柄藏在剑鞘中的古剑,不显锋芒却任谁也无法压住他的气势。
殷怀安在身后看着那个人,有些恍惚,看着那望不到边际的仪仗,这人应该有和那个刘首辅抗衡的资本吧。
他目送眼前的人上了那黑色的车架,心里头忽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来了这里这么多天,阎妄川是陪他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