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还是伤患,殷大人小心别把我撞怀了。”
殷怀安瞬间怒目转头:
“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他一身杂色狐毛大氅,此刻的样子像是炸了毛的杂毛鸡,阎妄川忍不住就笑了出来,殷怀安更生气:
“你笑什么?”
阎妄川从大氅中伸出手来,嫌弃似的扯了扯殷怀安身上的杂色狐狸毛:
“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殷怀安看了看对面的人,阎妄川的颜值不用多提了,五官刚毅俊朗,一等一的好样貌,此刻虽然脸色稍显伤后的憔悴,但是气质一直很好,尤其在这一身纯白狐裘的映衬下,更显雍容贵气,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一身杂毛,好像刚从鸡窝里钻出来一样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这几日在演武场冷啊,他让府里给他送衣服,结果就送来了这么一件杂毛鸡似的大氅,送来的那小厮还颇为为难地告诉他这是他最拿的出手的一件大氅了,他现在简直怀疑原主不是撞死的,而是穷死的。
“引领潮流,不与你们这种单色狐毛为伍。”
院子里的一个厨娘听了这话都忍不住笑了,这位小殷大人可真是有趣。
倒是阎妄川坐在了一侧喜平搬来的椅子上,伸手冲着炭火的方向,边烤火边出声:
“刚想说送你一件纯色的上等狐裘,没想到你就喜欢这样式的,也就省了吧。”
殷怀安立刻脸色一变,搬了小马扎坐到他身边,伸手去拉他,这一拉摸着他身上的狐皮都是油亮顺滑,忍不住悲催出声:
“别省,我不是不喜欢,我是穷,买不起。”
低低的笑声从身边传来,看着殷怀安这一身杂毛他又有点儿心酸又想笑。
殷怀安阴恻恻地盯着他:
“笑完了,给我换件新的。”
“喜平,快去吧,把殷大人这身杂毛赶紧换下去。”
喜平也憋着笑去取狐裘。
阎妄川挥退了厨房的人,自己上前烤那羊腿,殷怀安看着他动作熟练:
“王爷会的不少啊。”
“在北境时常打猎,猎来的东西烤着吃最是方便,我手艺还不错。”
他洒了酱汁调料,抽出腰间的刀,片了一片被烤的滋滋冒油的羊腿肉递到殷怀安唇边,殷怀安吃了一口,魂都快飞了,正宗,阎妄川看着他:
“要来点儿酒吗?”
殷怀安舔了一下唇角:
“来点儿吧。”
这晚月色正好,撒在院子里通亮一片。
殷怀安看着送过来的几种酒,忽然抬头问:
“有茅台吗?”
没准他喝完茅台就穿回去了。
“茅台?是酒吗?我没听过。”
“哎,算了。”
他低头看着几种酒,哪个都倒出来尝尝:
“给我也倒一杯。”
“你还有伤呢,别喝了。”
“就一口,好久没喝了,就最边上那坛烧刀子。”
殷怀安只好给他少来一点儿,他好奇,也尝了一口他说的那个烧刀子。
“呼,这么辣?”
阎妄川靠在椅背上,目光隔着月色落在他身上,露出些闲适慵懒的模样:
“这是北境的酒,将士御寒用的,格外辣些。”
“够劲儿。”
喝的时候一口肉一口酒不觉得什么,起身后才开始有些上头,回去的路上看着那个摇摇晃晃不倒翁一样的人,阎妄川不得不伸手抓着他点儿,就见殷怀安笑嘻嘻地低着头,一个劲儿摸自己身上的那件狐裘:
“我的比你的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