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人的更迭,似乎有意迎合阎妄川摄政一样。
这是小皇帝真的不喜刘太后和刘士诚,还是受了什么人提点,刻意不曾在阎妄川的面前提起呢?
阎妄川微微拱手,苍白的面上有些难以掩饰的疲惫:
“陛下,臣并非想要独揽超纲,如今洋人步步紧逼,大梁上下都要团结一心,若是国破臣无颜面对列位先祖,臣自幼投身行伍,对朝中诸事并无太深了解,待臣伤势稍好便要亲往南境御敌,如今内阁出缺,臣有意拔擢两位朝臣入内阁,辅佐陛下。”
李赢听到阎妄川想要选两个朝臣入内阁并无太大的反应,从前刘士诚也经常会说哪个位置出缺,需要人补缺,他有时想要多问两句,但是刘士诚都很少应他,选的官员自然是刘士诚心仪的,想来阎妄川选阁臣,也是如此。
他又想起了之前慈宁宫小太监的话,从无人将他当成大梁的皇帝。
“摄政王做主便好。”
从前他也是如此和刘士诚说的。
却不想阎妄川听后微微沉默,李赢也十岁了,也不小了,虽然不能亲政,却也应该接触朝务:
“陛下可有人选?”
这样一问,李赢瞬间紧张起来,下意识地看向了冯庆,冯庆也摸不准这位摄政王的意思,是真的有心询问,还是探陛下的底?
“朕没有。”
对上小皇帝那紧张的双眼,阎妄川心中叹了口气。
李赢走后,阎妄川才松下了周身的力道,手按向了伤口,殷怀安这才过去扶住他:
“你没事儿吧?”
回到了寝殿,这才叫了太医过来重新上药,殷怀安看了看伤口,愈合的还可以,至少外面应该是没有感染,阎妄川常年在军中,身体素质本身就是极好,外伤只要不感染,愈合后应该问题不大。
换好了药阎妄川抬手挥退了身边侍从,便一个人坐在榻上沉默不语,殷怀安倒是没走,搬了一个小绣墩坐在了他身边:
“在想小皇帝?”
阎妄川瞥了他一眼,他发现殷怀安好似对谁都没什么敬畏之心,也就在狱中对他有些小心讨好,想来那时也是为了出狱,这一出来,对着他连样子都懒得做了,张口闭口阎妄川,他故意板起脸:
“那是陛下。”
殷怀安扯了一下嘴角:
“我也没说他不是啊,你这从陛下走后就沉默不语的,想什么呢?”
“不如殷大人猜猜?”
绣墩上的人笑了,抱起手臂,打量了他一下干脆出声:
“在头疼吧。”
被说中心事的阎妄川倒是有些意外:
“那你再猜猜,我因何头疼?”
“那原因可就多了。
阎妄川好整以暇地等他出声:
第一,小皇帝今日来探望你,却绝口不提前任首辅和太后,这是故意避嫌呢,为的就是怕你多想,不想让你觉得他还念着太后和首辅,当然,或许他也并不念着太后和首辅,但是总之他不够信你,不过你俩接触不多,不信倒也正常。
第二,你提及课业还有内阁人选,小皇帝明显很紧张,全凭你做主,这就是不光不信你还怕你。
第三,这一点并不针对你,却非常重要,这个小皇帝好像没什么主见哦,和你说话的时候拿不定主意就会看身边的内监,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十岁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古人都早熟,康熙皇帝14岁就亲政了,一个皇帝要想担起江山,首要第一条就是不能性子太软,事事依靠别人,这个别人若是个忠良之辈也就罢了,要是个奸佞小人,那真是有这天下受的了。
阎妄川定定看着殷怀安,后者不闪不避地迎着他的目光,半天阎妄川起身去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