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半晌,沈和锦出声,声音很轻,
唐韵不知道听没听到,良久才回答:“………周岁聿,赵……”她顿了一下,才继续说:“赵京深。”
“阿锦,你知道他有多喜欢你吗?”
“周岁聿?”
“赵京深。”唐韵苦笑一声,被酒意染的有些红的眼角更红了,隐约带了些湿润和浓的散不去的难过:“从我认识他,他就很喜欢你。”
“为了你,他主动接近我,跟我合作,让我帮他制造机会。”唐韵声音哽咽了一下:“其实我不想帮他的,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我…………”
后面的话唐韵没有说全,沈和锦已经听明白了。
对于唐韵的坦白,沈和锦其实并不意外,她早就知道唐韵有事情瞒着她,只是知道是一回事,真切的听到又是一回事。说实话,她是有些不好受的。
毕竟,她把唐韵当成最要好的朋友。
“你会怪我吗?”唐韵哭完,望着她小心翼翼的问,问完不等她回答,又开始语无伦次的说自己好难受,以后再也不喝酒了之类的话,一看就是还没有清醒,
沈和锦抿了抿唇,最终没有回答,而是让保镖动作小心的把唐韵背到了车上。
她暂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有什么事,都要等唐韵醒了再说。
然而,一到车上,唐韵却又开始不老实了,吵着要去找赵京深算账,嘴上还骂着表里不一的面具男,伪善男,冷血动物,无情无义,所有能骂人的词她全说了一遍,
沈和锦揉了揉被吵的发疼的额头,见她骂累了,递了一瓶矿泉水过去,唐韵咕噜咕噜的喝了,然后又开始昏昏欲睡,
还不等沈和锦松口气,唐韵说:“阿锦,我想回家,我的家,你送我回家吧。”
她说完就偏头睡了过去,闭着眼睛像是真的睡着了一般。
沈和锦沉默的看了她了几秒,在她轻颤的睫毛上停留了一瞬,然后缓慢出声,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好。”
送完唐韵回家,保镖也都回了锦瑟。
沈和锦坐在车上,把车窗摇下,让酒味散出去。
十二月末的天气是一年中最冷的几天,寒风顺着车窗往车里面灌,不一会儿,沈和锦就觉得浑身都冷了下来。
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从不远处结队走过,远远就听到了欢声笑语,那是无拘无束的青春和最纯粹美好的友谊。
年少时总爱说“永远”,信奉所有感情都能走的很长远,沈和锦更是清高,她不屑于爱情这种俗气的东西,觉得朋友才是长久的,很可惜,现实给她上了一课。
她缓慢垂下眸不再去看,将车窗摇上,隔绝了声音。
回到小区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黑她随便买了些快餐打算回家吃,电梯门打开,她闷头往前走,额头撞上一堵“墙”才不得已停下来,愣愣的抬眼望过去,对上男人漆黑专注的眼眸,
空气静止了两秒,
沈和锦心中一动:“………你怎么来了?”
“你没去接我。”周岁聿语气平静,像是在陈述事情,又像是在诉说委屈,
沈和锦干巴巴的解释:“你爸妈去了,我去不太好,而且我给你发………”
她想起什么,要解释的话戛然而止,对,当时她想跟周岁聿发信息,但是那个电话打断了她。
沈和锦懊悔的蹙了蹙眉,男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见她不说话了,周岁聿垂首,额头抵上她的额头,
两人离的很近,呼吸相接,沈和锦呼吸一滞,屏住了呼吸,有些不知所措的往后仰头,男人紧跟着追上来,抿唇道:“我等了很久………”
“………多久?”
“不记得了。”周岁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