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事实上,她只是个缩居在……
气势很足。
足到?谢只南将脚踩上那又臭又硬的脸时, 她的上半身?在发抖,底盘却能牢牢地稳住不动。
她其?实在计划出逃成功时就想过,自己日后?会带着无限风光威风地杀回来。
几率很小, 支撑自己活下去的梦罢了。
谁曾想今日实现了。
直到?现在,她都觉得自己活在梦里。
被踩在脚下的小厮抽搐着脸, 四肢微颤, 像一只濒死的□□时不时蹬两蹬,另一个倒在旁边的小厮连滚带爬地爬进了槛后?,凄厉地喊叫着:“鬼!鬼啊!”
谢只南嫌恶地收回脚:“”
绕开?门前?的挡路物,她光明?正大地走进了谢府大门。
还是第一次, 她如此走进正门。
以往将她送到?佛堂时,都是见不得人的, 不是让她从侧门走,就是在夜半时分将她悄然?送离。所?以外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个谢府的大小姐, 并?也对他们的说辞信以为真, 认为她实在是十恶不赦的女子,又因为她有一群好家人, 所?以才?不让她露面受人唾骂。
事实上, 她只是个缩居在矮墙缝里常年照不足阳光的杂草罢了。
尖喊声?引起了府里所?有人的注意。
他们瞧着有些恍惚,像是没睡好的样子, 顶着一双双浓黑的眼圈一下一下地干着手里的活儿。可在听到?这声?喊时,他们不约而同,甚至是反应极快地朝谢府正门的方向看去。
被乌青之色圈裹的眼睛赫然?瞪大,不管是离的近的还是远的,谢只南一眼看去,烈阳下暴晒着的脸盘跟新浆的纸一样白?。
她迟疑地往前?走了一步。
“撒”一声?。
有人倒下了。
谢只南又往前?走了一步。
“飒飒”。
又有人应声?倒下。
接二连三的,跟排列好的叶子牌一样, 经风一吹就倒了。
关键是现在没有风。
场面很滑稽,可谢只南心中没有什?么多余的喜悦。
她还没看到?谢启哲和叶玉旋他们。
于是她走到?离她最近倒下的丫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谢启哲他们人呢?”
那丫鬟哆哆嗦嗦的,半天连句话都说不出来,活见了鬼样。
谢只南不耐烦,威胁道:“再不说我就吓死你!”
那丫鬟原本要晕过去的,被这么吓唬,哭颤着道:“我我不知道啊我只在这做事,不不不不”
突然?有一穿着黄白?粗衣的小厮不知从何滚爬了出来,他捂着胸口,满面惊惧地结巴着:“老老老,老爷夫人都晕晕晕,晕死过去了二小姐突然?悬梁自尽了,死死死好像死了”
若是在之前?谢只南听到?这些话,她应该是会高?兴得发狂,毕竟她被这群人生生折磨了十几年,艰苦得都能比过桥头?的乞丐。
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她竟是半点喜色都没有。
很平淡。
淡到?不像自己了。
可怎么可能呢?她怎么会不像自己?
谢只南猜测着,许是这几个月的幸福冲淡了那十几年的仇恨。也又或许是,晏听霁对自己的好,正慢慢抚平自己那颗伤痕累累的心脏和满腔愤恨的灵魂。
她不清楚是哪一个。
算了。
好没意思。
谢只南没再往里走,而是往大门方向出去了。
停在谢府门前?时,身?后?一众人都盯着她的背影,看她是否真正离去。还倒在门前?被踩过脸的小厮就不一样了,他默默缩到?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