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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有?宦官催促,本?该第一时间送回领功的寿修却有?些不肯了,一连半月都是不同的理由推脱,后来那公主?听闻,寿修以?为公主?会怒,谁想?她竟无?甚在意地说:
“一个器物罢了,赏他便是。”
梦于此一直延续在见春的识海之中。
谢只南却觉得不合理。
若是自己,既是碎了的东西,那也是属于她的,谁都不能霸占。
晏听霁眉头深皱着?。
梦境破碎,桑府外只过去了几日,回到原处只发现那些痕迹早已被?清理干净,想?是崔九兆他们来过了。出来后,无?渡完好无?损地盘坐在地上,瞎了的双眼,断了的手?,都被?见春强行?修好。
就像当初寿修修补好她一样。
谢只南忽而感受到自己的另一缕残魂,赢魂灯仍在闪烁,如此强烈之感让她心悸不已。
晏听霁艰难起身,问:“怎么?了?”
闻声而起的无?渡似乎什么?也记不得了,他的记忆像是只停留在了两个月以?前,在那城门前捡到一只受伤兔子的时候。
“二位?我们好生有?缘分,竟又走?在了一处,只是”无?渡双掌合十,视线仍有?些模糊,他语气疑惑:“我却忘了是如何来此的了,这是何处?”
谢只南强忍下不适,道?:“我感受到另外一缕魂魄了,但是它走?远了。”
无?渡见无?人回应,抬眼看?向二人,此刻才看清了满身是血的两人。
“呀。”无渡轻讶一声,“二位如何受伤了?”
谢只南生了烦意,道?:“擦亮些眼睛,脑袋聪明些,我们走?了。”
无?渡并未反应过来她这话是为何何意,等?他想?再问时,人竟已经消失了。
他不知自己在何处,也不知如何出去,只知道?这是座府宅,可游走?一周都不见人影,最后终是寻到出口,回头发现,自己才刚走?出的那座宅子蓦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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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听霁嘴上说着?不严重,可看?着?他愈发苍白的脸色,谢只南的眼神也冷了许多。
他倒是不觉得有?多痛,见她如此关心自己,值得很。
回了屋,谢只南就要扒开他的衣裳处理伤口。凡人医师就是找来也治不了他这非人之物,虽然谢只南自己不是很懂,可她最起码知道?灵力疗愈。
受了伤的晏听霁更?为乖巧,他倚靠在床上,看?着?她亲手?掀开自己的衣裳,亲眼见到那处仍泄着?佛气的伤口,看?着?她皱眉,看?着?她为自己着?急,看?着?她只看?着?她满心满眼都是自己。
晏听霁唇角微勾。
可是这又有?一个不好。
这样的场景让谢只南的话少了很多。
以?往她都是那个最爱说话的人,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听得悦耳。
晏听霁轻声道?:“怎么?不说话了?”
谢只南认真包扎着?他的伤口,听他这么?说也没抬起头,而是在最后打结时用?力一拧,上方倏地落下一声不轻不重的闷哼,替他换好衣裳时,她这才抬眼看?他。
“你不是很厉害的吗?被?一个凡人也能伤到,搞得这样狼狈。”
谁料这声闷哼陡然转变成了细微的喘息,晏听霁面色薄红,望向她的琥珀色眸里溢着?几分水色。
晏听霁的手?不安分地攀上了她垂下的手?,带着?这只手?,再一次又覆上了那处被?衣衫遮掩下仍泛着?密密疼意的伤口。
“好阿邈,心疼心疼我罢”
谢只南:“”
谢只南收回手?,似又碰上他的伤口,听见他疼得“嘶”声,她冷哼一声别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