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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翎一言不发,给了诊金就带走林听。林听还处于昏迷中,纹丝不动,像睡着了,又不像,因为她睡着了会动手动脚打人。

今安在又跟着他走出医馆:“你这是要带她回去了?”

段翎碰过林听还有温度的皮肤,再捻过她的长发,声音没有变化:“我去找别的大夫。”

“我和你一起去。”

他头也不回,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今安在紧随其后。

短短两个时辰内,他们找了几十个大夫,诊断结果都一致。今安在忍不住问:“段大人,林乐允之前是不是出现过这种情况?”

段翎五指穿过林听垂下来的手指,她没有像以前那样回握他,没有一丝一毫反应:“从安城回京城的路上出现过一次。”

今安在很少看到林听这么安静,非常不适应,想她起来跟他吵:“当时你没有找过大夫?”

段翎:“找了。”

“大夫怎么说。”今安在现在巴不得林听是故意装晕示弱骗他,然后突然醒来踹他一脚。

“和今天一样,有说她得了不治之症的,有说她没事的。”

今安在仰头看已经彻底黑了的天空,心沉到谷底,又束手无策。以前他母后得病,找到药就能治好,好歹有希望。林听的病却无药可治,只能看老天是否垂怜。

他错开眼,不再看似没了生机的林听:“你打算怎么办?”

段翎目光没离开过林听,即使她没回握他,他也将她握住:“她不会有事的,我带她回府。”

今安在有点佩服段翎,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见惯生死的锦衣卫,事到如今,还能这么平静。今安在差点要怀疑他不在乎林听的生死了:“她自己知不知道。”

“她知道。”说罢,段翎抱着林听坐进回段府的马车。

今安在不可能跟着他们回段府,站在原地看着马车驶向前方,渐行渐远,消失在大街的尽头。

林听回到段府才醒,她还有晕倒前的记忆:“我又晕了?”

段翎垂眸:“嗯。”

林听没让段翎抱着她下马车,自己掀开帘子走出去,但下马车后自然而然握住了他:“我在书斋晕倒后,你直接带我回来了?”

她的手终于重新握住了他,段翎心口微动,不自觉反握:“先带你去看大夫,再回来的。”

林听能想到大夫会说什么:“大夫又说我得了不治之症?”

“也有大夫说你没事。”

段翎踏上段家大门的石阶,与她同时越过朱红大门,走进点了灯笼、亮如白昼的府里。大门一关,黑暗仿佛被挡在了外面。

即使林听知道自己死后会复活,心情也沉重。还是那句话,对她来说,这只是一闭眼一睁眼,睡一觉的事,对他们来说却不是。

“今安在也知道了?”

段翎走路不快不慢,柔声道:“我带你去看大夫的时候,今公子也跟着,所以他也知道了。”

她偏头看段翎,指腹摩挲着他的手背:“你是怎么想的?”

“我相信你没事。”

阵阵冷风拂面,林听脸颊碎发被吹到耳后,她眼睫也随风微动:“但我也有可能会死……”

段翎的脚步几不可见地停了停,看了她一眼,再继续往前走,笑着打断道:“不会的。”

林听不说话了。

“乐允,二哥,你们刚从外面回来?”段馨宁本来是要去找自己母亲冯夫人的,见他们从大门方向进来,便停下问一句。

“对。”林听走过去,给段馨宁整理了下被冷风吹得微敞的衣领,防止风钻进去,“都这个时辰了,你不在房间里待着,去哪儿?”

段馨宁望向芷兰手里的安神汤:“我听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