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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睫微微一动:“他们聊完了,令韫自会回后院找你。”

自林听被人掳走过一次,现在宅子周围日夜都会有不少的锦衣卫守着。只要他们在前院见面,不到外面,一般不会出什么事的。

林听真的坐不住了,也快忍不住了:“我还是想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

前院有间用来招待客人的堂屋,段馨宁和夏子默去了那里。

林听小跑着奔向堂屋。

走进堂屋,她闻到了血腥味,放眼看去,夏子默跪在段馨宁面前。他手腕有一道新的割痕,流着血,明显是血腥味的来源。

段馨宁正手忙脚乱地找东西给夏子默包扎,紧张到连可以唤仆从进来帮忙处理伤口都忘了。

林听眼皮一跳。

他们这是搞哪一出,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男主意识到自己做得不对,后悔不已,接着下跪又自残,博得女主原谅的戏码?

真不愧是古早狗血俗套po文的剧情,林听如鲠在喉,有种无法改变剧情走向的无力感。

段馨宁看到林听和段翎了,拖着哭腔道:“乐允,二哥。”

段翎见惯了血,毫无波澜地唤仆从进来给夏子默包扎伤口。跪在地上的夏子默这才起来,但没看其他人,只看着段馨宁。

林听则将段馨宁拉进堂屋里间,拿来水,帮她洗掉手上的血:“发生什么事了?”她说话时尽量收敛了“自家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情绪和对夏子默的嫌弃。

段馨宁还在消化夏子默刚说的话,一时间回答不上来。

林听迫不及待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快说啊。”堂屋里间只有她们,不会有旁人听去。

段馨宁终于开口说了。

夏子默之所以不上门提亲,是因为偶然得知世安侯通敌叛国。而他虽身为世安侯之子,但始终劝服不了父亲,又实在做不出大义灭亲之举,让夏氏一族没了最后一丝生机,更不想连累她。

当夏子默解释到这里时,段馨宁感到不可思议,怎么就通敌叛国了。她脑子乱糟糟的,却还是牢记着林听的话,不轻易原谅他。

谁知夏子默要过来抱她,段馨宁一气之下,抓起了放在装水果碟子上的小刀,指着他。她本来只想吓唬他,让他离开的,手抖得太厉害了,不小心伤了他。

尽管如此,夏子默依然没退开,反而在她的面前跪了下来。

夏子默求她原谅他。

他说他一直是真心想上门提亲和她成婚的,但造反一事已成定局,在这个节骨眼回头只有死。世安侯府背叛了嘉德帝,若再背叛谢家军,回去向嘉德帝称臣,夏氏一族不可能活下去的。

嘉德帝怎么可能会愿意接受一个曾背叛过大燕的家族。

如果段馨宁不愿意堕胎,那就等等他,造反成功,他们成婚,他将八抬大轿迎娶她过门。造反失败,成婚一事就此作罢,他绝不连累她,会独自上断头台。

夏子默怕她不信,用血写了张婚书给她,以此做保证。

她胆子小,心又软得跟棉花似的,听夏子默这样说,又见对方因自己流了那么多血,被吓呆,最后为了让他快点包扎伤口,心慌意乱就答应了这一桩婚事。

段馨宁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垂着脑袋,不敢看林听。

她再次无意识地抚上肚子,声如蚊呐:“乐允,我知道我这件事做得不对,不该这么轻易就原谅他的,可我……对不起。”

林听安静良久:“你不用跟我道歉,你也没对不起我,人生在世,对得起自己就行,你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便可。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更何况,是他的错。”

按理说,段馨宁今晚收下夏子默所写婚书,答应会和他成婚的那一刻,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