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听段翎说喜欢,肉更疼了,这支玉簪虽不是特别贵,但也花了不少银钱。怕做簪子的人拿劣等玉替换她选来做簪子的玉,还花时间盯着对方做。
“段大人喜欢就好。”要是他说不喜欢,她也没办法了,林听的财力只允许她买这种档次的礼物。
段翎放玉簪回锦盒。
冯夫人和段馨宁回来得很是时候,林听前脚刚送完礼物,她们后脚就回来了。
一个时辰后,宾客都到齐了,林听跟着他们出去。
段翎的生辰比冯夫人的还要热闹三分,他在朝为官,自会有同僚来。所以正堂外的西面齐刷刷地坐着一排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从官服的颜色和图案来看,他们在北镇抚司里都是颇有地位的。
东面坐着的是与段家有交情的世家,还有一些想借此机会来打听段翎婚事的贵女。
林听没在正堂外,身处正堂内,跟上次一样,她和段翎同桌,但没挨着坐,他们中间隔着段馨宁和夏子默。
正堂点了不少红蜡烛,屋檐下也挂着成串的大红灯笼。
林听的脸被烛火得微红,她想着任务,越来越紧张,垂在膝盖上的手不安地动来动去,还时不时偷偷地往段翎那里看。
林听的动作很小心,就连坐在她身边的段馨宁也没发现。段翎却似有所察地朝林听看来,她立刻装作若无其事地看他身后。
他收回视线,与凑过来的人闲聊,似也只是随意一看。
林听在寻找着说那句话的时机,还没等她想好,系统就出来催促了。因为今天是完成任务的日子,也是完成任务的最后期限。
这次完成任务的时间地点都是系统安排好的,今天和段家。而“当众”的标准是超过五十个人,还要让他们听见,知道这话是对段翎说。这很考验林听的厚脸皮程度。
她急出一头汗。
段馨宁看到林听额间有汗,拿出帕子给她擦汗:“乐允,你出了好多汗,是不是太热了。”
桌上有长辈,段馨宁不能喊丫鬟过来给林听扇风,太过显眼,容易给他们留下娇生惯养的不好印象。段馨宁虽不太懂人情世故,但还是略懂礼节的。
林听接过她的帕子,自己擦掉那些汗:“有一点。”
段馨宁悄悄唤来贴身丫鬟,让她取来几个冰盆,放到离林听不远的地方,几乎没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仅有段翎留意到。他侧目看了眼下巴有薄汗的林听,只看了一眼。
有了冰,林听不再出汗,很凉快,可紧张丝毫不减。
她默念着那句话,却迟迟说不出口。林听现在非常佩服那些可以当众求婚的人,他们勇气可嘉。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林听豁出去了,站起来。
她面朝着段翎。
除了站在后面伺候的下人,客人都是坐着的,当林听忽然站起来时,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她。
冯夫人也是,慈爱道:“乐允这是有话想和子羽说?”
林听视死如归:“对。”
冯夫人还是笑着,贴心道:“要不要子羽和你出去?”
“不用了。”她说。
段翎也站了起来,也面朝她:“林七姑娘,你想说什……”
林听紧张过度后是极致的平静,于是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说出一句惊天动地的话:“我想与你成婚。”
此话一出,哗然一片,众人交头接耳,看她的眼神各异。
段馨宁呆若木鸡。
夏子默也没好到哪儿去,瞠目结舌,手中的酒杯掉了下来,滚下去,砸到地上的毯子,发出闷响。
就连一贯镇定的冯夫人也怔住了,怀疑自己听错了,可看周围宾客的反应,又能确认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