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并且可以相当冷静的指出来。
月生想了想,回顾了一下自己的过去,坦然承认了:“没错。硬要说,我甚至不太在意。”
要说月生对禅院家的归属感?
好吧,其实没有多少。搜刮搜刮,也就能靠着寥寥几个人搜刮出来一点情分。
至于其他人,则是完全没有的。
禅院家多么腐烂、封建,她其实没有其他人想象之中那么在意。
迄今为止唯二两次大发雷霆,都是因为波及了她在意的人。无论是雪惠还是直哉,对于月生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人。
“也许是因为怀抱期待,所以才会产生痛苦和恨。”月生说,“但我没有。”
对禅院家的期待?
别开玩笑了,从出生开始就讨厌了。
正因如此,甚至连基于痛恨而产生的“杀意”这种东西都没有多少。
而加茂琰恰恰相反。
在觉醒术式之前,和觉醒术式之后,加茂琰都曾对加茂家满怀期待过。但是遗憾的地方在于,她的期待落空了。
一次又一次。
加茂琰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来。
明明鲜亮的妆容还完好无损,月生却感到她的光彩似乎暗淡了两分。
“你说得对。”加茂琰牵住她的手,和她并排走在阴影错落的凉爽道路上,低声说,“正是因为有期待,才会感到痛苦。”
“阿月。”加茂琰静静的说,“你有时候其实是个薄情又自我的人。”
血缘并不能绑住她,这个从出生就就被人为篡改了性别的孩子,竟然奇妙的从未对血脉相连的族人们怀有希冀。
没有希望,自然不会失望。
她所不在乎的绝大部分禅院对她来说像是什么呢?吵闹的蚊虫?还是碍眼的蚂蚱?
总之,虽然讨厌,却远远达不到特别在意的程度。
月生对这个结论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仍然坦诚的承认了:“你说的没错。”
“真好。”加茂琰说,“我得到了你赤诚又温情的一面。”
月生探了探头:“那是因为你也很好。”
加茂琰抬头看了看碧蓝如洗的天空,一直乌黑的鎹鸦划过天际。
她问:“你将来想做什么呢?阿月。”
月生抬起手摸了摸下巴,认真思考:“成为禅院家主?”
“真的?”
“假的。”月生说,“这算不上我真正想做的事情。”
于是加茂琰忍不住露出一个柔软的微笑来,像是早晨的薄雾之中,刚刚绽放的一朵托着露珠的蔷薇。
她伸手摸了摸月生的头,就此停止了突如其来的探讨人生。两个女孩在距离自己的时代遥远的几百年前,在战国时期的太阳下手拉手回到住的地方。
加茂琰虽然不打算学习鬼杀队的剑术了,但她仍然对日轮刀充满了好奇。
恶鬼惧怕阳光,却能在黑夜之中长生不老,甚至不畏普通刀剑的伤害。
而日轮刀,据说锻刀匠在锻造的过程之中,加入了距离太阳最近的矿石,因此具有了砍下恶鬼头颅之后,能够真正的杀死恶鬼的能力。
月生从自己的影子中捞出两把武器,将日轮刀握在手中。
接着,就是刀剑出鞘的声响,像是一声浅浅的嗡鸣。
线条流畅的刀刃,在月生握住剑柄,拔剑出鞘的那一刻,通体化作了炽烈的火红,仿佛流动的赤红岩浆,仅仅在视觉感官上,就让人觉得像是要被烫伤了。
琰却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忍不住想要凑近观看。
刀鞘被妥善的放置在地上,月生将日轮刀横过来,翻转剑身:“真漂亮,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