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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古怪的其中一个原因。

今日亦然。

厚重的刘海挡住了她一大半视线,使得她看不太清身边这位性格很好的新同学,此时脸上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

其实她真想看的话,只要把微弓的后背挺直就行了。

程青轻没有这么做。

她只是有点感谢这位愿意和她做同桌的好心同学,但也只是感谢而已。

没看清人就收回视线的程青轻,选择性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她没有像善谈的付鱼那样解释自己的“程青轻”是哪个程、哪个青、哪个轻。

只是简单报了自己的姓名:“程青轻。”

付鱼等了她半分钟,见她没有迟迟不补上后面的话,总算反应过来她是不打算开口了。

被家人和朋友宠惯的少女,直白的话听起来似乎有些责怪的味道:“青轻,你是不是不喜欢讲话啊?”

程青轻没说话。

似是没听到,又仿佛是因为听惯了这种话,才没有对此作出该有的反应。

原本和她同排而行的付鱼,突地先跳到下一节台阶上,随即转身,自下而上地看着因她的动作而顿在原地的程青轻。

少女朝她灿烂一笑:“那这也太巧啦,我很喜欢讲话的,你不喜欢讲话,那就不讲好啦,反正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同桌了,以后我讲给你听就好啦~”

程青轻瞳孔骤然一缩。

她听过太多类似的话。

“程青轻,你是哑巴啊?怎么别人和你打招呼你都不回应的?”

“你那些弟弟妹妹,哪个年纪不比你小,一个个嘴都那么甜,你就不能多和他们学学?”

“难怪大家都讨厌你,你性格也太怪了。”

每个人都说,不爱说话的她是奇葩,活该没人愿意和她玩。

就连她的至亲之人,也常因她不能成为一个“讨喜的小孩”而责备她。

她一开始并不理解,只是不喜欢讲话、不喜欢接触别人而已,真的就不是正常人了吗。

后来,她也产生了自我怀疑。

因为见过她的每一个人,都这么说。

她就像被推进沙坑中,束缚住了手脚,她想求救,可她开不了口,只能眼睁睁看着推她进来的人 ,一个个站在沙坑外,一边谈笑,一边往她脚边倒进一点碎沙。

碎沙盖住她的脚、漫过她的下巴……最后,杀死了那个认为自己什么问题也没有的她。

她重新活了过来。

一切仿佛什么也没变。

她依旧不讲话,也依旧不和人触碰。

可一切又都变了。

她也彻底和他们一样,觉得自己不正常了。

她已然“重焕新生”,也因此认命。

可现在,为什么会出现一个刚认识的、甚至自己连她连样貌都没看全的陌生新同学,用这种毫不在意的态度和她说——

不喜欢讲话也没关系的。

她等这句话等得太久了,久得以为自己一定不会因为这句话产生任何反应了。

可她还是看见那个原本已经被填平的沙堆,顶部突然微微震颤了一下。

浑然不知这些的付鱼同学,说完那句话后,便往栏杆边挪了一些,替程青轻把下行的路让出来。

她开始掌握某种未来可以用来“威胁”对方的小心机,耍赖般开口:“你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你同意咯,以后我会和你说很多很多话的,你到时候可不许嫌我烦!”

狡黠的少女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连一秒钟的停顿都没有,就自问自答地接了自己的后话:“好啦,那我就当你默认了,以后你就得允许我和你说很多很多话了,你到时候可不能给我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