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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吻她,不住地叫,“陛下。”

姜敏双手勾在男人嶙峋的臂间,想问缘由,又觉多余,便道,“问礼你总要在场的。”

男人不答,只双目紧闭,没有章法地在姜敏面上胡乱亲吻着,不一时无声地哭起来,咸而涩的泪粘了姜敏满面。姜敏叹气,拢着他安抚道,“就这一回。以后不论如何,你总是跟着我的。”

“不想离开陛下……我不能离开陛下。”

姜敏双手捧住男人瘦削的面庞,“就这一回。”指尖柔和地从他湿漉漉的睫上掠过,“问礼要紧。”探身拾起男人冰凉的手,拉他往外,“仪仗停在哪里?”

“南怀。”

“好一日才走到南怀。”姜敏道,“天气炎热,缓行是命你将养,不是叫你任性连夜跑回来。”

男人站住。姜敏拉他不动,忍住笑意勾住男人脖颈,踮足往他额上亲一下,“回去吧。”

“陛下——”

“问礼回来,便能预备大礼了。”姜敏道,“殿下竟不想成礼么?”

男人其实都明白,只是心中不安到了极点,不顾一切跑回来,见过了只得回去,一步三回头往宫禁外去。

“等等。”

男人暗淡的目中骤然明光闪动,停在阶下,双目大睁,期冀地望着她。姜敏走到近前,“齐溪同你回来的?”

“是。”

“前回伊庆春送来的好马,就在马苑。”姜敏道,“让齐溪带着你。”便笑,“殿下莫骑马了,你身子不牢,受不得劳累辛苦。”

男人一滞,“哪里那么不中用。”说着要走,又被姜敏攥住。姜敏立在身前,口角含笑,侧首盯着他。男人顿觉腔子里一颗心突突乱跳,“陛……”一语未出,姜敏已经抬手,探入他衣襟。

男人惊慌起来,忍不住要哆嗦,襟口处骤然一空。姜敏二指拈着白璧一物,悬在指尖,要笑不笑道,“这个我暂且先收回——省得殿下再无故跑回来。”

龙禁令。

男人通体冰凉,抬手要夺。姜敏手臂一绕让一下避过,笑道,“殿下去吧——回来给你更好的。”

男人无法,只得依依不舍走出去。转头见姜敏一直倚门立着,一瞬不瞬看着自己,越发地难舍难离,却不敢回去,只得磨蹭着出宫了。

齐溪热锅上蚂蚁一样在外等,见他出来道,“天明前必得回去,仪仗不见了殿下,必要乱的。”

男人道,“走。”翻身上马。同齐溪一路纵马疾驰,堪堪赶在寅初时分回秦王渡夜的南怀驿站。

齐溪只合衣打个盹,便听仪仗声起,自收拾了,往驿站内院寻秦王,叩门半日不闻动静。他深知这位纸糊的身子,生恐有事,挑开窗阁一跃而入,果然见秦王殿下昏在榻上,头颅深埋臂间,两颊飞红,昏昏睡着。身上竟仍然是昨夜返京的衣裳装扮——必是回来躺下就不成了。

齐溪上前叫他,“殿下。”半日不闻动静,乍着胆子抬手碰一下,滚烫,唬得生生一个激灵,“来人——”

只叫一声腕上一紧,被秦王攥住。齐溪只觉扣着他的手火燎一样,枯瘦,“殿下怎么了?”

“无事。”男人睁眼,“莫乱叫……惹人惊慌。我常常这样,容我睡一觉……便好了。”

齐溪不敢违令。秦王烧得厉害,饭也不曾吃,勉强起身登上车辇,留一句,“我要休息,勿来吵闹。”便不露面。

仪仗一路往高泽。行至近午,一骑远远赶来,齐溪持刀策马阻拦,看清来人面皮一紧,翻身下马行礼,“都督。”

来人竟是内禁卫都督魏钟——齐溪上三级的顶头上司。齐溪仰面问,“都督怎来了?”

魏钟不答,“t殿下何在?”

齐溪不敢同他撒谎,“殿下昨日回来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