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跟着她去了她家。
小村庄并不富裕,这妇人家亦是,屋中很简朴,但很整洁干净。
妇人为程梨打扫出来一间小屋,让她进了去。
程梨谢过后,关了房门,躺在了榻上。
她的眼中始终泪盈盈的
,半晌一动未动,只是盯着床榻的某一个地方,然盯着盯着,喉咙一哽,眼睛就湿润了。
她闭眸偏过头颅,心再度一抽一抽的。
外边的天不知何时阴了下来,风卷残云,在地上打着旋儿,不时下了雪。
程梨扯了被子盖在了身上,可身上却如何也捂不热,脑中皆是适才昏迷时的画面,他脱了衣服,不顾伤痛,抱着她,给她取暖。
身子一阵阵耸动。
这时,那妇人叩了门。
程梨马上擦干了眼泪,答应了一声,下了床榻,为她开门。
妇人端来热水与一些干粮。
“姑娘,喝些热水暖暖身子吧。”
程梨接过,谢了她。
俩人坐到了桌前,程梨捧着碗慢慢地喝了几口。
但听那姐姐道了话:“他是不是死了?”
程梨缓缓地抬了头,对上了妇人的眼睛。
“我不知道。”
妇人开口询问:“姑娘,他其实,是你的丈夫吧。”
程梨再度对上了她的眼睛,但听那妇人又道了话。
“姑娘,你很伤心,姐看得出来。他对你很好,你们的关系不简单,他中了毒,应该是活不久了。”
程梨的手缓缓一抖,妇人的声音变得空灵而遥远了去。
“他左肩的那箭有毒,流出的血是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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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个时辰前,梵音寺附近。
杀手脱身返回,前来复命。
阿骨朵与陈公公皆在屋中。
“启禀王子,他确是为那个女人挡了箭,第一箭射中了他的左肩,第八箭射中了他的右腿,人带着那个女人跳崖了。”
阿骨朵与陈公公皆眸光炯炯,心口狂跳,待得听完,俩人皆松了口气。
旋即,屋中便响起了阿骨朵粗狂的笑声,夹杂着陈公公的笑声。
俩人对视,阿骨朵竖起了拇指赞道:“陈公公好计谋!此番那萧怀玹必然命丧黄泉!便是入水未死,能熬上岸,第一箭上定然含毒,纵使他用内力阻断,也决计熬不过半日。”
那羯胡神箭手刺杀萧怀玹时使用的强弩乃特制之物,箭杆内部空心,靠近箭镞的位置设有毒囊。
因着天寒,毒药直接涂抹在箭簇之上,耽搁久了,极有可能毒性失效,是以他们改造了那强弩。
毒囊大小有限,那第八支虽已未必含毒,但第一支定然是含的。
是以,萧怀玹此番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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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云月阁。
房中骤然传来一声杯盏碎裂之声。
萧知砚雷霆大怒,一把抓起陈公公的衣襟。
“你说什么?!”
他自然不在乎萧怀玹的死活,能立时听到他死了的消息,萧知砚方才欢喜!
他在意的是阿梨!
“你竟敢违抗孤的命令,先斩后奏,陈顺!”
陈公公任由他发泄,一言未发。
萧知砚一把将他甩倒在地,弯身上前,再度揪住了他的衣襟。
他眸光似火,灼灼如炬:“你知道孤有多爱她,你明明都知道!你竟敢拿她做诱!陈顺!她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孤绝不会放过你!”
那陈公公直到他发泄得够了,方才回口:“唯有此法子胜算最大,王妃若福泽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