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三年六月,弘晖发高热,不治而亡。
这一行字,犹如一把利刃,插在了乌雪宁的心上。
前院偏房里。
胤禛瞧着发高热、昏迷的弘晖,来回踱步,焦急的心情写在脸上。
下一秒,听见了急促的花盆底发出的声音,胤禛抬头,便见乌雪宁,匆匆忙忙的跑进来。
因为乌雪宁跑的太快,梳好的发髻,已然松散,几缕较长的头发,搭在乌雪宁的肩膀上。
乌雪宁略过胤禛,径直坐到床沿上,伸出手去探弘晖的额头,烫的厉害,乌雪宁害怕了,颤抖着声音喊道:“弘晖,额娘来了,睁开眼睛,看看额娘啊。”
一旁的傅全声见状,出声道:“福晋,大阿哥已经吃了一副药,如今正昏睡着。”
言外之意便是,乌雪宁跟弘晖说话,弘晖是听不见的。
一向对待下人和颜悦色的乌雪宁,第一次发了火,冲着傅全声喊道:“吃了你的药,那弘晖的额头,怎么还是那么烫。”
这一句话吼出来,乌雪宁的心头舒畅了些。
从正院来前院的路上,那些遗忘的记忆被唤起,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她身上。
乌雪宁这副样子,不仅吓了傅全声一跳,也惊到了胤禛,只见傅全声懵了几秒后,跪下请罪道:“是奴才无用,四爷已经让人进宫请太医了。”
乌雪宁的理智恢复了一些。
傅全声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夫,又不是大罗神仙,开的药也不是神药,弘晖哪里就好的那么快。
乌雪宁看着昏迷的弘晖,自责道:“是我,忽略弘晖了。”
自弘晖搬去前院住以后,乌雪宁对弘晖的情况,渐渐的,就过问的少了。
毕竟弘晖住到了前院,衣食住行就由胤禛打理了,她若是还像以前那般,只怕会让胤禛觉得,自己不相信他的能力。
可是,胤禛一个大男人,心思哪有女儿家那般细腻。
今日突然下雨,她只想着给弘曙添衣喂姜汤,却忘记了派人去前院,问一声弘晖可有淋雨,身边伺候的人,可曾备了姜汤。
乌雪宁懊悔不已。
这一年是弘晖生命中,最关键的一年,可她却懈怠了,乌雪宁的眼底聚起了一层水雾。
胤禛走过去,抚上乌雪宁的肩,出声道:“是爷没有照顾好弘晖。”
这些日子,他一直忙着,解决田地干旱的事情,连弘晖的课程,都没有时间考问,更别提生活上的事情了。
今日弘晖跟着谙达学骑马时,突然下起了大雨,待弘晖回府后,小安子帮着弘晖沐浴更衣,又给弘晖端了一碗姜汤。
这些事情他听苏培盛说了,但想着弘晖身体一向康健,就没有再问。
直到夜里,小安子来禀报说,弘晖发了热病,他这才赶忙,让小喜子进宫请太医去。
乌雪宁出声道:“我和爷都有责任,可现在,弘晖好起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乌雪宁又猛然想起什么,出声道:“荷蕊,你回去看看弘曙。”
弘晖已经病了,弘曙不能再出事了。
荷蕊明白乌雪宁的意思,行了个礼,便转身回去了。
乌雪宁让人打了一盆温水,沾了帕子给弘晖擦拭身体,摸到弘晖滚烫的小身体时,乌雪宁的心就像刀割一样。
待乌雪宁给弘晖擦拭完一遍身体,小喜子终于带着太医赶过来了,是之前给乌雪宁诊脉的赵太医。
赵太医把完脉后,便开了药方。
大致意思就是,弘晖的热病来的凶猛,吃了药,若是第二天早上能醒过来,便无事了,后面的话,赵太医没有继续说了,胤禛与乌雪宁心知肚明。
待药熬完以后放凉了,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