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回复万里几个敲脑袋的表情,让他滚去写作业。
正回复着,点赞的头像里忽然多了一个空白头像小人。
是陈宥安。
他一直没设置头像。
万宁恍惚了片刻。
她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她的情绪起伏和陈宥安直接相关,这个她昔日的夫君,对她的影响远比她想象中深远。
想到他,就想起不久前发生的对话,他那句“和从前一样浅薄”听在耳朵里那么不中听,现在万宁想起来了。
上次他说自己浅薄,是在马车上。
具体时间已经记不清了,在这里生活得越久,过去越像是一场梦,梦里的情节还能断断续续想起,甚至那些感受和知觉也还存在,只是时间线越来越模糊。
她自我宽慰,是不是孟婆汤的药效终于起作用了,或许再过几年,太子妃的烙印就会完全从她的人生里消失。
那次是随驾围猎,太子妃难得有机会出门玩,跟她有段时间没见面的夫君一同出游。
女眷也有马球嬉玩,万宁马术一般,本来不想凑热闹的,可不知哪家小姐传出来的话,说马场上有太子殿下的小青梅,老将军的孙女,不仅跟太子有同师之情,还曾在边关一起上过战场。
万宁其实是不太信的,尤其这后半句。
可她也着实好奇,就像任何一个这个年纪的少女一样,有着天然的八卦之心,更何况八卦的对象还是自家太子殿下。
所以万宁也去了。
她很有自知之明地选择作观众,没有上场比赛,但进了场便要先选马匹,所以她随机指了匹看起来最精神的小栗马。
可没过一会儿,就有下面人来报,说是出了漏子,那小栗马原是谢家小姐的。
谢家小姐,就是传闻中的小青梅。
万宁仗势欺人了一次,言说“本宫就要这一匹”。
她想得是谢家小姐会解释或是争夺,最好是亲自来跟她说,这样她就有机会近距离看看她了。
可万宁想错了,谢家小姐根本没出现,只派人来告了声罪,还把马也送了来,说太子妃喜欢的话便拿去玩吧。
那洒脱大气的姿态,叫万宁觉得自己没意思极了。
她不想再看了,不管那谢家小姐容貌如何、性情如何,与她又有何干呢,她们都只是一个称谓,一个符号,有地位尊卑,见着面了也只是见个面具,说些场面话。
可她还没走回营帐,太子先来了。
陈宥安不知听说了什么事,一来就要她把小栗马还回去。万宁无所谓,不管他是为了维护心上人还是为了朝堂,反正不是她喜欢的玩意儿,还就还了呗。
没想到太子把马还了以后,又把自己的马牵来给万宁,像是要补偿她或是让她别生气似的,亲自陪她溜了两圈马,教她如何打马球。
变故发生在太子要离开去猎场的时候,万宁**的马忽然发狂,她没抓紧缰绳,直直地摔了下来。
好在身旁一直有护卫跟守,虽然护卫冲向前营救了,可万宁还是摔得不轻,背上臀上一片红肿,势必要发展成大片淤青。
这马是陈宥安的,他没必要来陷害太子妃,那就是有人想害他了。
万宁这是阴差阳错替他挡了一劫。
因为太子妃受伤,提前结束出游派人护送回府。
陈宥安送了她一程,马车上,她行动不便,车里又没旁人,万宁便支使着太子伺候茶水。
陈宥安没有推辞,对她这无妄之灾心怀歉疚,沉着脸照顾她的同时,脑子里还在排除着作案对象——他只是借口出来送一送万宁,还要再回去猎场,如果不做好准备,回去也只会再落入他人陷阱之中。
万宁也跟着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