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只是虚掩着,庄清文轻轻的打开门,陈氏身子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不知是没醒过来,还是惊醒了之后马上又睡着了,只是双手还拉着村长的手,呼吸绵长。
庄清文抱着她拉上了椅子,陈氏也醒了过来,先是吓了一跳,然后马上扒着床边查看村长的呼吸,手指颤抖着伸了过去,感受到指尖的气息,忽然间就卸了力气,跪在脚踏上呜咽出声。
庄清文早就看过村长的脸了,知道已经脱离危险才去扶起陈氏,接着她把手指放在村长手腕上查看脉象,虽然还是浮细无力而软,重按不显,但比昨日已经好太多了。
“夫人暂且放心,最难的一关已经熬了过去,你先去厨房熬点稀肉粥备着,等村长转醒之后分三次喂下去,慢慢养着不会出错的。”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家中的男人意味着什么,是再简单不过了,庄清文安慰着眼底已经青黑一片的妇人,没敢说刺激她的话。
陈氏起身的那一瞬间,庄清文看到一缕黑气从村长的身体里飘出,她伸手勾起那一缕黑气,指尖轻轻一捏就化为齑粉,她看向窗外的树影,自言自语道:“有人枉死了。”
作者有话说:
算是个过渡小副本~
第 30 章
◎打断你的腿,拔掉你的舌◎
天光大亮了,邱台村在一声一声的鸡鸣中醒了过来,田间的狗吠,门板外的脚步,刷洗声、泼水声四起。
哑仆将大门打开了,时不时有人路过门口,朝里面探头看,却无人踏入院中一步,许镜阳也在喧闹声中醒了过来,走到桌边。
“你吃这个,将就些。”庄清文知道许镜阳不爱吃馒头皮,洗净手之后将皮全都剥在碗里,将馒头芯递给他,然后往自己嘴里塞着馒头皮,看向门外路过的村民。
许镜阳捏着馒头往嘴里送,看向庄清文的眼神有些复杂,这些小事庄清文向来做得顺手,连这种他从未提过的习惯也记住了,咀嚼之后感觉甜丝丝的也不是很难吃。
“村长应该快醒来了,稍晚些等他状态好点再问问情况吧。”门外有些人装作路过好几次了,眼中除了好奇还有些恐惧,整个村子的氛围都不大对劲。
“今早去看村长的时候,掐了一丝怨气,这村子里应该发生了一些事。”庄清文将早上的发现跟许镜阳说了下。
“我昨日看有一处房子没点灯,那房子修整得很好,全木构的,比这家都好上不少。”许镜阳将嘴里的馒头咽下了才说话。
“凭什么你能活!”门口冲进来一个穿得破旧的女人,她身量极高,身形瘦弱脸上颧骨凸出还有些发亮,头发胡乱地挽在后面,手里拿了一根扁担。
“有戏看了。”将碗里剩下的馒头皮全塞嘴里嚼了两下,灌了一整杯水,庄清文抬脚往院里走去。
那女人的力气很大,哑仆都不是她的对手,她双手抱着扁担像一头蛮牛只往前冲,陈氏在一边苦苦哀求:“刘大姐,淳哥也不想这样的。”
“不想怎样,当初是刘淳带大家干的那事,他带头的凭什么或者,我的善儿呢,我可怜的善儿!”被叫做刘大姐的女人说着眼睛就红了,力气也更加蛮横,一胳膊肘就将哑仆撞倒在一边,拿着扁担直冲村长的房间。
这戏是万万不能继续看下去了,再看就真的出事了,庄清文用剑鞘一横,刘大姐就不能往前再进丝毫,她拿眼瞪着庄清文,张口就骂:“狗屁仙人,为什么救了刘淳,救了刘义,不救我们家善儿,仙人还得挑着救吗?”
说完朝着庄清文的脸啐了一口,一阵风袭来,将那口水吹开,许镜阳站在不远处,冷冷的看向刘大姐:“你还往前走一步我就打断你的腿,再骂一句我就拔了你的舌。”
然后那位刘大姐就闭嘴了,人也变得比较畏缩,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