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母亲不让,我何至于…”
何至于寄人于篱下,处处被他国公爷一家压制,当年若是祖母执意把世子之位传给父亲,如今该风光的便是他们了。
姨娘今日不过是想为大伙儿做些事,办一场家宴,便被韩千君莫名其妙地骂她为‘奴才’。
他们倒是喜事一桩接着一桩,一大家子团圆了,她的父母呢?连上桌子的资格都没了,四娘子心里恨,但又知道自己得罪不起,口是心非地道了一声恭喜,脸皮上的肉都没笑开。
也轮不到她乐不乐意,从国公府世子到三房一家老小,挨个儿举杯祝贺,“元月好,日子不错,一年正开头,过完新年咱们接着办喜事,喜事连绵不断…”
“恭喜三娘子…”
“恭喜三姐姐…”
去年过年,气氛与此时乃天壤之别。
一场浩劫,国公爷父子四人险些丧了命,最后女婿没了,国公爷的四个子女跑了三个,唯有二公子一人在府上,国公爷没什么心情,宴席上连口酒水都没饮,沉默着坐了一阵,便匆匆散了席。
今年不同,视韩家为眼中钉的太上皇倒台,先太子‘复活’,昭德皇后重新得势,国公府的死对头薛家被抄家,儿女回来了,女婿也回来了。
喜上加喜确实是好事。
国公爷把消息宣布了,方才转头问老夫人:“母亲觉得日子如何?”
没问她同不同意这门亲,只问了她日子。
老夫人虽不喜欢府上的三娘子,但对她要二嫁的辛家还真挑不出毛病,要名有名要钱有钱,且曾被孽障烧掉的东西,重新又有了着落。
就算心头对大儿子的自作主张很不满,可这些年斗来斗去,没有一次是她赢,渐渐地也认了命,“早些嫁,嫁过去,咱们家也能清净清净…”
本是一句气话,奈何蒋氏跟前的六公子刚满十一,年轻气盛,正为自己父母的缺席而愤然,气呼呼地起身道:“祖母说得没错,三姐姐不在府上,咱们家一向很安宁…”
话音刚落,便被国公爷一酒盏扔了过来,正好扔在他头上。
六公子抱着头大叫。
老夫人被国公爷的脸色吓了一跳,回过神后,起身呵斥道:“你,你这么大人了,大过年的,怎还打起小辈来了!”
二公子赶紧起身去查看他伤势,六公子捂住额头身子孟地一转,避开了他的触碰,恶狠狠地瞪向上位的国公爷,大吼道:“我知道你自来看爹不顺眼,从小就嫉妒他。”
国公爷气笑了,“你倒是说说,我嫉妒他什么?”
“嫉妒长得比你好看,你们个个仗势欺人,还欺负我娘!”
国公爷嘴角一抽,胡子都歪了。旁的还好,比样貌他确实不如老二。但他嫉妒过吗?他稀罕?他生出来的儿子女儿,哪个不比他二房强。
这些话,他身为长辈说不出口。
“出去。”今日他高兴,不想被屎壳郎坏了气氛。过完年他再来收拾他。
“等会儿。”韩千君有仇从不会留到年后。出去一年回来,大抵又觉得她威风不如当年了,很有必要告诉他何为现实,指了指坐上的国公爷夫妻俩,和自己的两个兄长,嫂子侄子,“是咱们家,没有你,你搞错了。”
“回去告诉蒋氏,这仇结下了,让她等着。”
六公子被她这般当众威胁,神色一懵。
二夫人也愣住了。
多半是兴奋的。
这一年来,她在蒋氏身上受了不少气,脑子本就没有蒋氏好使,又有二爷宠着,回回都落了下风,就差没被气死。
今日早上得知三娘子替她出了一口恶气后,气色都好了,此时见韩千君放下了如此豪言,再也不怕了,当下挺身而出,问道:“六公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