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上,胸前的位置并非空空荡荡,能看得出撑起来的饱满。
不得不说描妆的嬷嬷有一双好手,往日大大咧咧的姑娘,此刻变得明艳生动,胭脂水粉丝毫没有挡住她眼里的灵气,倒是衬托出了几分妩媚来,嫁衣的霞帔上嵌了两排拇指大小的海珠,珠宝的光晕随着她低头额首,一团团移动在她光洁的下颚和颈项之间,华贵得让人不敢直视。
不怪她跋扈自傲,姜姝不得不承受,有的人生来便是天生高贵。
薛家一个薛妃,一个薛二娘子,总喜欢拿她们与这位比,但无论是气势还是运势,亦或是本事,都比不过啊。
薛家落得一个抄家灭族的下场,别说体面,命都没保住。
姜姝记得最后一回见薛妃是在她的寝宫,皇后带人去寻线索,见她死死地抱住二皇子的牌位不放。想必那时候,她便已经知道了,当今的皇帝并非自己的夫君。若是自己的夫君,她纵然失了宠,膝下的孩子到底是他的,薛家尚且还能靠着那个皇子留着一线生机。
然而事实往往是残酷的,皇帝不是二皇子,乃当初的太子。如此一来,别说是薛家,薛妃包括她的孩子都留不得了。
从去年年末,朝堂的动荡延续至今,无可厚非,韩家、辛家还有她姜家成了最大的赢家。
作为这些家族的子女,背靠着家族,也迎来了他们的春天。
韩千君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见她望过来的目光直勾勾的,渐渐地有点二流子的势头,伸手戳她眉心,“怎么着,肚里怀了男胎?”
姜姝笑了笑,“若我肚里真怀了男胎,大头菜就生个闺女,十几年后,我来帮你养。”
人还坐在喜床上,她便开始打起以后儿媳妇的主意了,韩千君翻了个白眼给她,“等你生下来再说,随你一切好说,别没得随你家那位范小侯爷,又奸又滑,那可了不得。”
姜姝乜她一眼,“你家辛公子好?”
“好啊。”韩千君毫不避讳地夸道:“辛公子哪样不好,你若是生个闺女,就等我。”
成亲怀胎,哪有一下就能怀上的,姜姝自己过了大半年才有了身孕,看了一眼跟前还未入洞房的小娘子,鄙夷道:“等你到何时?”
不过两人上回从长安到京城,同吃同住了大半个月,她若是提前作弊,当她没说。
韩千君道:“你别看不起人,女大三抱金砖听过没?”
姜姝把适才她的话还给了她,“像你说的,生下来再说,若是随了辛公子一切都好,随了你就难办了…”
这话韩千君不爱听了,伸手去戳她,“怎么随我就难办了,我哪里不好…”
姜姝:“瞧瞧,又动手了!”
韩千君:“你还说…”
姜姝:“好了好了,咱们千君哪里都好。”
韩千君不服气,“瞧你说得有多违心,憋着坏笑呢…”
两人打打闹闹,外面的天色越来越亮,前来送嫁的宾客陆续涌过来,挤满了屋子。
昨夜郑家的三个小娘子安置到了四娘子的千君阁,今早过来后便疑惑了,“千君阁不是表姐的院子吗,又宽敞又明亮,为何表姐会在这小院子里出嫁?”
郑家的表姐忙拽了一下她衣袖,“别瞎嚷嚷。”
府上几个夫人都在,她们不知道?这番安排想必有他们的道理,就算亲戚,旁人家的后宅之事也不是她们能议论的。
“我知道了,表姐是在孔融让梨…那为何四娘子就不让,府上不是还有个五娘子吗?”
郑氏姐妹的说话声,不轻不重地落入宾客耳朵,各自听了心下都有了自己的估量。
前不久二爷为了一个姨娘搬出去,本以为八成受了国公爷的气,如今瞧来只怕另有乾坤,国公爷那般爱惜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