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千君:……
下意识抬头找辛公子告状,居然骂她小气鬼!
辛泽渊一笑,当着两位兄长的面,不好做出与她亲热的举动,轻声应道:“嗯,养得起。”
二公子从她的手指缝里,把她藏起来的一粒银子挖了过去,“听见没,堂堂安国侯,不会短了你侯夫人的吃穿——”
两人在一旁打闹,倒是韩世子想了起来,问辛泽渊,“腿上的伤如何了?”
辛泽渊道:“劳世子挂心,无碍。”
“听范小侯说,去年在长安见过你,还是要好好将养才是。”一个范小侯爷,一个韩世子,还有辛泽渊,三人这一年多来,都是在替皇帝办同样一件事,设计文王入局炸了皇陵,寻薛皇后的身世,应付薛侯爷背后的爪牙,替秦家翻案,每个人的职责虽不一样,但最后的结果是满意的。
至于辛泽渊的本事,韩焦从未怀疑过,他能封侯,都是他应得的。
幼妹能嫁给他,他放心。
辛泽渊恭敬地回道:“好。”
两人的岁数实则差不多,世子只比辛泽渊大一岁,如今辛泽渊娶了他妹妹,昔日同病相怜的大龄青年,成了自己的妹夫,独留他一人承受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向你打听一人。”韩焦突然道:“辛家辛夫人可有一位族妹?”
辛泽渊愣了愣,不知道他怎么问起了这个,摇头道:“家母明氏一族,常驻江南,辛某有两位舅舅,但并未姨母。”
韩焦倒也没有什么意外,应道:“知道了。”
果然满口谎言。
这大过年的,打听谁啊,韩千君好奇地问道:“兄长打听什么人?”
“犯人。”
刑部侍郎打听的人,不都是犯人?
韩千君没问了。
辛公子财大气粗,把身上所有的银子都‘送’出去后,方才停了牌局。天色已不早,他得回去了。送了那么多的礼,自然得有回报,两位兄长把送人的任务交给了韩千君。
落了两日的雪终于停了,地上的积雪还不及扫,厚厚一层堆积在院子里,又白又细腻,灯火下如同砂糖,韩千君很少见到这般干净的雪,横竖明日都要被人糟蹋,还不如自己动手,人作势要扑去,打上一个滚儿,辛公子预判了她的心思,一把揪住她的后领子,及时把人提溜过,“好了伤疤忘了疼,风寒才好多久?”
韩千君没扑成,只捞了一把积雪起来,捏在手里打算做了一个雪球。
太冷了,捏了几回都没成功。
辛泽渊把灯放在地上,弯身抓了一把雪,很快一个圆溜溜的雪球做好了,递到她跟前,“玩一会儿便丢了,别冻着。”
“好。”韩千君捏着雪团,来回在手里打滚。与他并肩漫步往前,脚下的积雪踩得“咯吱咯吱——”响,辛公子手里的灯盏始终照在她脚下的一寸之地,昏黄的光晕落在白雪上,小小一簇,在寒凉的冬季感受不到半点热量,可就是越看越温暖。
还有一个月,他们就要成亲了。
很紧张,比去年秋季待嫁时还要紧张。大抵便是世人所说的,越是觉得珍贵的东西,越怕失去。
国公爷夫妻俩也怕,是以,定亲宴都不用办了,直接办喜酒。
手里的雪球砸在自己靴子上,看着那雪渣子溅起来,散在两人的脚边,韩千君转过身,双手圈住了他的腰,人贴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散出来的冷梅香,低声道:“辛公子,我们又要成亲了。”
辛泽渊被她抱住,驻步低头看她毛茸茸的脑袋,柔声道:“嗯。”
韩千君仰起头,眼睛里的担忧被他手中的灯火照得清清楚楚,“你会来接我的,对不对?”
辛泽渊拢了拢她额前的头发,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