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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二嫁 起跃 116644 字 1个月前

活下去,她也会为他祈祷,祈祷她的辛公子健健康康,无病无灾,能再一次从地狱里杀回来。

辛泽渊的手离开了她的脸颊,身子往后靠去,杨起唇角,面上的笑容温润柔和,如同两人在私塾初次见面后的那场辞别一般,同他的小娘子道:“保重。”

韩千君下了马车,没再哭,立在那看着马车往城门外缓缓驶去。

“姑爷…”身后鸣春突然追上去,隔窗把手里的包袱递给了马车内的人,“里面是几双靴子和长袜,还有荷包,都是娘子亲手缝的,原本该娘子到了辛家再拿给姑爷,如今姑爷急着赶路,带在路上也好有个换洗,深秋寒冬,姑爷记得添衣…”

纵然鸣春满口谎话,韩千君还是很感激她,今日过来,不就是为了送别他的吗,自己想说没能说出口的花,鸣春替她传达到了。

那一声姑爷,也是最后一次叫了。

辛泽渊被判处流刑,围在辛家外面的兵马也撤走了。

半个月后,秦家翻了案。

物证人证俱在,当年的秦家并没有偷换火药,战场上的劣质火药,劣质兵器,盔甲皆乃六年前工部的失职所致。

皇帝一日之内,处罚了上百人,所有参与兵器制作的人,一个都没放过。

负责秦家案子的人也没有逃过,主审案子的薛侯爷被剥夺了兵部尚书之位,仗刑三十。行刑之时一面被打一面哭喊‘东郭先生’。

消息传到太上皇耳朵,太上皇原本还觉得对不起他,听闻此言愧疚之心荡然无存,“什么意思,他是东郭先生我是狼?败了就是败了,我什么好处没给他?权势,金钱,这些年给他少了?他自己没本事,豁不出性命,他要像韩家那般,有个替他们送死的辛泽渊,至于让秦家的案子被翻出来?”

这头还没缓过来,便又听说皇帝要下罪已诏,承认自己当年与父皇一道陷害先太子的事。

皇帝险些一头栽下去,大骂道:“他是被下降头了?要自戕?!”

可皇位已经给了他,眼瞅着他的势利越来越大,再反悔一切都晚了,他倒是想把建皇陵的十万兵马召回来,又没成功,被辛泽渊一搅和,堵在了城门内,错过了最好的时期,如今别说出城,出宫都难。

薛侯爷一倒,太上皇所用之人无几,加之皇帝对六部大换血,把他曾经在朝中建立起来的势利,拔去了大半。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他还有一个儿子。

三皇子文王。

乃皇帝‘同胞’兄弟。

太上皇当夜便让人去召文王进宫,却没找到人,听府上的下人说私自出城了。

急火攻心之下,太上皇大病了一场。病好后,朝中的局势已大变,贵族世家的势利被夭折了近半数,寒门的身影逐渐出现在了朝堂之上。

院子里的石榴熟了,韩千君没进宫送去给昭德皇后,分给了院子里的仆人。

昭德皇后和皇帝倒是送来了不少东西,金银珠宝无数,吃的用的穿的应有尽有。皇帝还把她上回要的四万两银子也一并补齐了。

能放的韩千君都放了起来,放不了的让鸣春送去私塾。

辛公子走后,韩千君去过一回私塾,看到了韦郡的墓碑,同其余逝去的十九个学子,一同葬在了曾经的那片油菜田了。

几个月前的那场暴风雨,摧毁了油菜花田,损失惨重,彷佛在那时便预示了私塾内学子们的命运。

可不就是同那片油菜花田一样,风雨过后,大多数人都永远滴埋在了地底下。

韩千君为所有逝去的学子们上了香。

吴媪立在她身旁,见韩千君仿佛被人生生刮了一层皮,脸上再无往日的光彩,也不敢在她面前哭,背过身痛声道:“娘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