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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

他的桌上原本摆满了画笔、颜料,此时这些东西却没了踪影,原本立在墙边的画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双子兄弟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了个小揪揪,这会儿小揪揪随意地晃着,对方则步子轻快地在他身边一蹦一跳。

温绍卓很少与外人有交流。外人一与他说话,他就会像现在这样,紧张得连头发都要竖起来。

于是他几乎像逃跑般地回到自己房间,在对方惊讶而短促的“等等——”声中,一把反手关上了房门。

什么东西都不见了。

呼唤声一下将温绍卓拉到了现实里。温绍卓的肩膀微微一颤,他下意识地认为这是爸爸或妈妈在喊他。

他的床板底下原本藏了一本过往画集,可现在一摸,只摸到了一手空。

双子兄弟的目光追着他,慢吞吞地眨了两下眼睛,又问道:“要是不喜欢,那我该叫你什么?阿绍?怎么样?有人这样喊你吗?”

双子兄弟的眼里带着好奇与探究,还有一种陌生而柔软的情绪。这种情绪是白色的,是模糊的,是微微亮而不刺眼的。

温思恒:“刚刚爸爸说我们谁大谁小就用猜拳来定。但我觉得,你肯定得是我弟弟吧。你觉得怎么样?喊声哥哥来听听?”

不见了,不见了!这根本不是他的房间!

温绍卓茫然而慌乱地将反锁栓拧回、拧出、拧回、拧出,来来回回许多遍,然而,反锁栓始终没有弹出来。

他张了张嘴,用尽了力气,让声音不要颤抖得太丢人,小声地说道:“没有。”

双子兄弟震惊极了:“礼仪课?!等等,我这是一下回到封建社会了吗?学这东西有什么用?有这时间还不如让我和阿绍出门打个篮球呢!”

男人有些愕然:“一起玩?”

“绍卓?……绍卓!”

双子兄弟惊讶极了:“上课?什么上课?哪有学校晚上还开门的?”

微微恼火的男人声音在隔壁响起:“在做什么呢?这么大声?”

……他的双子兄弟也要落到和他一样的境地了吗?

温绍卓慌张地拧动门锁上的反锁栓,吊着的心情稍稍……等等?

他几乎是绝望地向着被褥底下摸去,然而这一摸又是一手空——他的刀片也不见了。

温思恒直起身子,眼里带着明亮的笑意。

他的声音紧接着恼怒:“……玩什么玩,绍卓今晚还有课要上呢!……对了,你不说我还忘记了,你也得跟着一起上!”

温绍卓僵硬地低着头,耳边吵吵闹闹的声音在他听来是那么陌生、那么地不真实。

他又跌跌撞撞地趴到床边,往床底下摸去。

她好声好气地说:“这样吧,思恒,你就住在……”

温思恒一下失望极了:“诶?家里连孤儿院都比不上吗?大家一起睡觉,那多有意思啊!……好吧好吧,那我勉为其难住在绍卓隔壁吧!”

温思恒的身高与他相差无几。在温绍卓一直以来的认知中,不到一米七的身高在同学间眼中会十分丢人、惹人不喜。可当他真正见到温思恒的时候,忽然发现这个身高至少在落到温思恒身上的时候,并没有那么令人难以接受。

礼仪课是他最讨厌的课程之一,课程内容无聊不说,礼仪老师还要不停地摆弄着他的手脚,逼他一遍遍地练着动作、逼他不停地开口说话……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隔壁,传来了乒铃乓啷的响动声。紧接着,急促而用力的脚步声从楼下上来。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温绍卓极少遇到这样热情而外向的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会吃不起饭,住不起房子,会在街边受着寒风而死,会被坏人拖进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