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溃、或许会痛苦。

“……我知道了。”

他的心情,却如死水一般,波澜不惊。

他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落到弟弟的脖子上,落到弟弟的胸膛上,又不信邪地落到弟弟的手腕上。

那时,他第一次带着弟弟来到赛车场,打着并不磊落的小心思,将当时柔软而胆怯的弟弟,带上了极限运动的道路。

通过注射获得营养的行为并不持久,更是遮掩不了弟弟愈加衰弱的身体。

黎殊韵没力气抬起手,便用脑袋回蹭了一下哥哥,认真地回应说:“好,哥哥。”

今年帝都罕见地连续下了三天大雪。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点滴细节似乎都仍清晰明了。

虽然他依旧什么东西也吃不下、喝不下。

直到一切打扮完成,镜子中的青年姑且恢复了精神的模样,黎昀辉才终于提起床头的一个布袋,来到弟弟的病房里。

弟弟难得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嘈杂的耳鸣。

黎昀辉一点都不敢让车内的空气安静下来。

拔掉管后,黎昀辉便小心翼翼地将他背起。

一切……都没有了。

这一路似乎十分漫长,又似乎十分地短。

明明只过了一年……一年不到!

弟弟或许真的……

弟弟现在的体重很轻,很轻。

直到弟弟的各项身体指标又一次朝着死亡大门大迈一步,黎昀辉的“医界悬赏”也没能获得任何有效的反馈。

明媚而灿烂的阳光升起,暖融融地落在雪地上的每一个人身上。

尖锐的“嗡——”声穿脑而过。

他十分焦急,几乎是逼迫项目组推进工作。

黎昀辉的耳鸣更加嘈杂了。

忽然,他动作轻柔地抱住了黎殊韵,额头轻轻与弟弟相抵。他喃喃般地喊道:“殊韵……殊韵……哥哥带你跑一圈,然后我们就回医院,好不好?”

来不及。

黎昀辉出神地注视半晌,很快,便回过神来。

弟弟今天的精神不知怎么忽然比起前些日子好上许多。

他坐在弟弟身边,对弟弟说道:“别着急,殊韵,我先给你换身衣服。出去玩可不能穿得这么随意。”

弟弟的眸子里染上温暖的笑意。弟弟轻声说:“谢谢你,哥哥。”

哪怕今天也是这样。

第四天清晨,大雪总算停下了。

死寂的环境。

今天他的车速很慢,甚至比不上普通轿车的速度。这样的速度根本不能算是在飙车,顶多只能算是兜风。

他双眼迷离,憧憬地望着白雪皑皑的世界。

车子终于来到赛车场。

“……殊韵……殊韵……”

当他与弟弟的目光相遇时,弟弟的眼里便泛起温和的笑意。弟弟轻声问他:“哥哥,我们现在出发吗?”

他恍惚地想起一年之前的事情。

他对哥哥低声说道:“哥哥,你看……好美的世界。”

黎殊韵浅浅地笑:“好啊,哥哥,我会等着。”

为弟弟换衣、梳妆打扮,花的时间远比黎昀辉自己多上许多倍。可是黎昀辉没有一点儿不耐烦,他格外耐心,一丝不苟地完成了这些事情。

弟弟一切都学得很快。

弟弟没什么力气,便靠在他的肩膀上。有时候听得开心了,就会轻轻浅浅地笑上一下。

毫无意识的轻声喃喃从喉中泄出。

……

他的声音沙哑,语气认真而缓慢。

弟弟似乎睡着了。

得亏他曾因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