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是什么?

大殿上安静得落针可闻,有人冰火两重天,有人事不关己,甚至带着点期待和兴奋。

四皇子郁衡就是这种心态。

太子和郁锦相斗,若是寻常时候,郁锦绝不可能是太子的对手,朝中单单一个忠勇伯就够郁锦喝一壶的。

但郁锦今天抖出的这个事情若是真的,太子还何须旁人来对付?他自己就把自己葬送了。

镇南王之女?

哪怕过去了十年,镇南王在父皇心里依旧是不能提及的存在,谁提谁死。

而太子竟敢跟镇南王遗孤有牵扯?

这是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顺带还要拽着忠勇伯府一起。

“皇上!”又一名御林军奔上大殿,单膝跪下,双手呈上一沓书册信件,“九公主和陈副统领在忠勇伯的书房暗格里,搜出了这些密函和名册。”

忠勇伯脸色煞白,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去。

昭武帝瞥了忠勇伯一眼,随即看向御林军:“这些是什么?”

“其中有两封信是十年前镇南王写给忠勇伯的信,当时忠勇伯还是镇南王麾下一名将军,镇南王在信中说东澜兵力强大,殷朝需在边关招兵买马,增强兵力布置。”

“还有一封信是密函,密函上要求忠勇伯攀诬镇南王私自扩大兵力,有自立为帝之嫌,上面说……”御林军伏在地上,语气战战兢兢,“说皇上生性多疑,猜忌心重,只要状告到皇上面前,坐实了镇南王谋逆之罪,镇南王府就是死路一条。”

砰!

昭武帝砸出案上镇尺,气得脸色铁青:“放肆!”

御林军跪伏在地:“卑职该死。”

“什么?”赵丞相震惊地看着他,“十年前镇南王竟是被诬告的?”

“这是忠勇伯陷害镇南王的证据?”

“皇上!”忠勇伯脸色煞白,“这是诬陷,有人故意陷害臣!若这密函真是十年前的东西,臣怎么可能还留到现在?皇上,臣冤枉”

“都给朕住口!”昭武帝脸色阴鸷,雷霆怒火在心头发酵膨胀,他死死抓着龙椅扶手,“来人!把忠勇伯打入天牢,伯府所有人全部拿下,打入天牢待审!”

“皇上息怒!”满朝文武都跪了下来。

丞相大人适时开口:“一些密函证明不了什么,皇上英明神武,十年前处置镇南王是因为镇南王野心勃勃,不听圣旨,他本来就该死,只是忠勇伯诬陷自己的主帅,获得掌兵的机会,实在让人不齿。”

言外之意已经坐实镇南王被诬告的事实。

凤国舅抬头抱拳,语气激烈:“皇上,忠勇伯十年前为了兵权诬陷镇南王,日后也能为了自己的野心谋逆犯上,请皇上查明真相,严加处置!”

“皇……皇上。”跪在殿上的御林军颤颤巍巍开口,“还有这份名册……”

昭武帝脸颊抽动,阴沉地盯着他手里的名册,像是在干什么肮脏的东西:“这又是什么?”

“是当年……当年被处置的一些将士的名单……”御林军颤抖着回道,“每个已经死了的人,名字下都会画一个叉,意味着这个人已经被处死……”

大殿上寒风飕飕,仿佛一瞬间从温暖的春日进入了寒冬腊月,冻得人脊背发凉,寒意入侵五脏六腑。

几乎所有大臣的脸色都是白的。

太子瘫软在地上,不敢相信地看着忠勇伯,他书房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十年前镇南王的死跟他有关?

如果一切都是他所为,他为什么不把这些罪证都处理掉?

他想干什么?

他到底想干什么?!

忠勇伯浑身瘫软。

他意识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惊天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