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煜拿着卫衍呈上来的名单有些哭笑不得,城中暗流涌动他并非不知,只是雪祸事杂,这些人又翻不出什么花样,所以才暂时没腾出手去收拾他们,没想到卫衍才来不过三日,就将名单统计了出来。
所以他们到底是怎么惹到卫衍了?
“这些人心思不纯,虽罪不至死,但身有官职者继续留用必有隐患,殿下纵心善,也不能让他们倒反了天罡,随意攀扯主母。”卫衍看了虞煜一眼,郑重其事的说道:“殿下身为人夫,也要多体谅妻子的辛苦,太子妃日夜为兵事奔波,劳心劳力,再不能让这些微不足道之人寒了她的心,依我看,就如太子妃此前的办法,将他们全都丢到山上伐木。”
听完卫衍所言,虞煜沉默了,他就说卫衍怎么突然发威要收拾这些人,原来是在他面前说了姜泠的坏话,要知道在面对世家的态度之上,他一直都是比较平和的,大概是因为当时为太子筹谋名声之时付出的太多,以至于不想这些过往的成本全部沉没,但姜泠现在可是他心中的香饽饽,哪是这些整天只会叭叭还不出米粮的世家可比的。
“……这历州的山,只怕经不住他们这么多人砍伐。”虞煜看了一眼手中的名册,人员密集得让他眼前一炫,这些人固然都有问题,但要是全部拉去伐木也不太适合,见卫衍满是不赞同的看着自己,顿时知道他误会了,安抚道“大司农无需忧心,对付他们我有别的办法,定不会寒了太子妃之心的。”
“殿下既有成算,那老臣也不再多言,惟愿尽早处理,少生事端,而今老臣在此已有三日,是该启程回到锦州了。”
听到虞煜的保证,卫衍也放下了心来,毕竟他们一众人中,就属虞煜对世家最无情,出手虽不至于涉及生死,但也足够他们喝上一壶,想想自己来历州已有三日,眼见除了一些苍蝇烦人其余诸事皆顺,也安了心,遂向虞煜提出辞行。
“不过三日,又何必急着走,锦州有司徒在,定然出不了什么差错,更何况此次前来,你都还没有见过姜泠呢,她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回转。”
见他辞行,虞煜有些不舍,连姜泠都被他拉出来挽留。
“我与傅泓分工不同,让他代管我可不放心,再说了,历州城中不是还等着水泥急用吗,我不回去,谁给殿下去监督白乐为干事,他最近沉迷钢铁淬火试验,若无人盯着,只怕满矿的人都要被他强拉去挖铁冶铁,那水泥的事情就要耽误了,至于太子妃,臣只能在此先行告罪了,此行只怕无法同她请安。”
一听虞煜提到傅泓,卫衍差点把头都摇断,傅泓虽厉害,却对矿上之事一知半解,可不是一个监督管理的好人手。
言尽于此,虞煜只得忍着满心的不舍,亲自前往历州渡送别了卫衍。
回到城中在各区域巡视了一圈,看着百姓对水泥加固之后依旧显得破烂的房屋露出满足之色,满腹都是不可言说的心酸,正是应了那句话,兴亡皆是百姓苦。
有些失落的他打马回府,没想到在途经世家府邸聚集地时,却看到有世家之仆正拿着他专门分配给百姓加固房屋的水泥在门口塑装饰之物,压制了许久的怒意瞬间喷发,当即就着人将此户围住,命府衙严刑拷问水泥来源。
孟鸿煊收到急传而来,一照面就被虞煜散发的怒气给吓住了,完全不敢生出半点徇私之心,在虞煜亲自坐镇监督之下,雷厉风行的查办此案,最终以三个世家的倾覆和郡中半数官员的撤换了才了结了此事。
百姓们对此自是拍手称快不已,原本因虞煜温和仁厚而跳得飞起的世家们却一瞬间没了声响,纷纷夹起尾巴做人,而郡中官吏们则因亲眼目睹了虞煜发怒的样子,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办差,生怕一个不留意,就步了同僚的后尘。
上行下效,整个州中的风气都为之一肃,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