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渡和广通两郡的名士,也只接触过近期在市面上十分风靡用来替代厕筹使用的草纸,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目前只流通于府衙官吏之间使用的书写专用纸张,所以并没有对虞煜的话语产生怀疑。
只是,他们虽未身处官场,却也能看到太子与扶风郡间的暗流涌动,古渡广通的名士倒也罢了,他们现在本就在太子的治下,但其他的名士们却开始踌躇,在翁太安等人在场的情况下,参加太子宴席和投靠太子完全是两个级别的事情,他们家眷族人尽在其治下,得妥善安排好了才能考虑太子的诱人提议。
翁太安等人也沉默了,他们似乎摸到了太子举办此次春宴的真实意图,有一种本以为自己是主角但实际只是顺带的滑稽感。
难怪一直感觉自己好像是参加了一场普通的宴席,与太子的对话都是围绕着日常开展,并没有提及任何与时局政务相关的东西,原来太子真正想要招揽的是这些名士。
翁太安等人不无心塞的想着,完全没有意识到或许在那些有关日常的只言片语中,虞煜已获得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府君,我们要不要也去同太子要点纸用?”
“怎么要,没听是谢家秘方,暂不外售吗。”
翁太安口中说着,心里却在疑惑,谢家有这个东西吗,他怎么感觉从未听过?要真有的话,承恩候那种性子的人,怎么能忍住不炫耀呢?
其他人的心中未必没有这种想法,但东西到底是太子拿出来的,他说是就是吧。
“可是这纸现在是特供府衙官吏使用,我们也是锦州的官吏,公开讨要,殿下总不会厚此薄彼吧。”
“妙呀,栾郡守,不愧是能任扶风郡郡守的人,脑子转得就是快的。”
听闻此言,不仅翁太安眼中异彩连连,其他人也小声的称赞栾颂,傲得他下巴都抬起来了。
“你们就没有想过,此时能用此纸作为书写的两个郡,都已投靠了太子,若我们在讨要纸张过程中太子反问一句,我们是投靠还不是不投靠?”
一直没有言语的南安郡守邵定言突然出言说道,成功的让翁太安收回了迈出去的脚,看向被人群包围的太子,对方也觉察到了他的视线,报以了一个温和的微笑,但不知为何,翁太安居然从那个温和的笑容中品出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好像就如邵定言说的那样,太子正等着他愿者上钩呢。
所以一直等到人群散去,他都没能跨出一步,讨要办公纸张的事情也在其余人失望的目光中不了了之。
“其实我觉得投靠殿下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看着同意入学院教书的名士们抱着预支的纸张欣然离去,邵定言又突然感慨了一声,只是这次迎接他的不仅是其余人的怒目而视,还有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插入。
“我也觉得邵郡守此言不差,的确是一个好去处。”
突然插入的声音吓了翁太安等人一跳,一抬头,就看到太子已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前不远的地方,正笑意吟吟的看着他们,身后还跟着姜泽和傅泓,这两个人看向他们的目光,就远不如太子来得温和了。
“怎么样,考虑考虑。”见他们不言语,虞煜又补充了一句。
“殿下说笑了,臣等本就是大雍的臣子,又何来投不投靠的说法。”
听到虞煜这番言语,众人一直拿不准他是真情还是假意,但除了有些意动的邵定言,其他人都不想再居于朝廷之下,好不容易才来的乱世,不去拼杀一番,怎对得起这三百年才等来的时机。
“可惜了,本来还想着给你们一个机会呢,但也没关系,孤大度,可以再给你们十天双向选择的时间,若是反悔了,记得在期限内来找孤哦,过时可就不候了。”
虞煜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依旧面带微笑,在